月色如霜。
鄭培倫看著手中不染血跡的精巧匕首。
這把匕首是一件法器,能者只要輕輕揮動就可以出現劍氣。
劍氣犀利無比,斷石裂金,最重要的是!
鄭培倫剛剛使用劍氣將端木軍師,攔腰橫斬!
其實鄭培倫也想過,只取其的首級,讓軍師毫無痛苦的死去。
可是當初與鄭培倫一起,接受徵調役夫假軍令的是端木軍師,親手燒燬那封真軍令的也是端木軍師,說出奸人推論的更是端木軍師。
這偌大的軍隊可不是密不透風的牆呀,這種烏龍的事件但凡漏出半點,對於鄭培倫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那麼,即使沒有抓到那個所謂的奸人,也需要一個人為這些錯誤負責,也就是俗稱的替罪羊。
鄭培倫思前想後,覺得端木軍師最為合適。
既然都決定了是端木軍師,那麼為什麼不選一個最有利於鄭培倫說辭的死法呢!
面對這種奸人,鄭培倫護法慧眼發現,然後將計就計,最後再怒不可遏的攔腰斬殺,這是多麼蕩氣迴腸的故事。
如果這次剿滅平等教順利,那麼在最後論軍功的時候,這件事可以濃墨重彩的記上一筆呢。
至於端木軍師的那位侄子,明年幫他偽造一個身份,就收進來作為聖君的親傳弟子吧,也算是全了鄭培倫最後的承諾。
鄭培倫看著皎潔的月光,還有這銀白月光之下已經變成兩截的端木軍師。
腰斬的死法是最殘忍受的,上半截的人會一直保留著意志,殘存著痛苦,直到血液流盡,停止呼吸。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種道理端木軍師應該比誰都懂吧。相信他不會怪罪自己的!
“來人!”
鄭培倫渾厚的聲音穿越了樹林。
幾個呼吸後,一群甲冑士兵齊齊跪倒在鄭培倫面前。
“你們面前看見的這具屍體,是平等教的奸細,本護法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得以瞞過他。現在!罪人已經伏法!傳將令!所有人立刻收拾行囊,繼續更換駐軍地點。”
一炷香後,甲冑士兵來報,軍隊準備完成,可隨時移動。
可就在此刻!
一匹駿馬突然出現在鄭培倫的視線中。
馬背上的人,似乎是鄭培倫留守原軍營的將官。
這也是原軍營中唯一知曉鄭培倫森林駐軍地點的人。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位將官匆匆下馬,單膝跪地行禮,立刻大聲說道:
“啟稟護法大人,在全軍離開不久後,大營內突然出現一道通天金光,按照您事先的吩咐!金光帶來的軍令在此!”
說罷將官雙手奉上了一紙軍令。
鄭培倫迅速接過,只是看了數眼,嘴角就有血液滲出。
反覆琢磨後,鄭培倫臉上的青筋暴起,頭髮根根豎立,似乎有天大的不忿!
此刻,鄭培倫回頭看向了端木軍師兩段的屍體。
還有自己做出的那些軍功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