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狂的眉毛跳動了一下,神識進入到張瀟晗的儲物手鐲內,很快,一張被碧玉雕琢的寶座出現在面前,他審視了幾遍,伸手一推,寶座向張瀟晗這邊飄來。
張瀟晗伸手接過寶座,將它安放在自己的面前,這個寶座她收著很久很久了,她的手指輕輕觸控著這個寶座,奇怪了,她殺了那麼多的修士,將修士的法寶儲物手鐲據為己有,為什麼單單忌諱著這個寶座呢。
原來在心裡,她真的是怕死的啊,她怕同是那個世界的一縷幽魂纏上了她。
人,真的是將死的時候才不會怕死的。
她慢慢地坐上去,這個寶座很硬,坐上去還沒有蒲團舒服,也太寬大了,不適合她,但是她還是坐上去,想著那具骷髏的樣子,向後靠靠。
其實死真的是沒有什麼可怕的。
“凰姬,你永遠都在違抗天意。”
張瀟晗詫異地望著楚清狂,微微蹙眉:“我不是凰姬,我是張瀟晗。”
“哼哼。”楚清狂冷笑兩聲:“你我同為天帝之子,你忘記了你的身份,我沒有忘記。”
張瀟晗悠然地瞧著楚清狂:“天帝之子?原來我的身份如此高貴啊,那麼你呢,你又叫做什麼?”
“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楚清狂陰沉著面容問道。
張瀟晗聳聳肩,將自己擺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你現在是楚清狂呢?還是魔族的帝子?疑惑是有了楚清狂記憶的帝子?或者是有了帝子記憶的楚清狂?”
楚清狂沉默著,好像也在費心他自己的身份。
“關鍵是你更想要做誰?”張瀟晗輕輕地道,“都說心臟也有一部分記憶的,會將原主的一部分習慣帶著這個身體,何況是帝子的不死之心。”
界珠內沉靜下來,楚清狂沒有回答張瀟晗的問題,張瀟晗便也沒有再試圖提問。
她忽然又笑了一下,想起就在前幾****還在想著,想要過一種無聊的生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實現了,並且還真有人陪著她,只不過是一個隨時會殺了她的人。
世事無常,是不是就指的這個情況,真奇怪啊,她會這麼平靜地等待著死亡,沒有想到小寶火狐,也沒有想到木槿宋辰砂。
楚清狂不再理會張瀟晗,開始尋找起出口來,身形一點點遠去,但是張瀟晗知道他還有一縷神識注視著她。
她在心裡笑笑,側頭望著那一段炫目沉寂的閃電,微微蹙眉,有這段閃電,她還真什麼也不敢做。
慢慢的,她的笑容凝固了,她想起了天眼,想起她激發出來的巨人虛影,凰姬,巨人虛影就是凰姬嗎,她做了什麼事情引發了天帝的震怒呢?天族的傳承,難道是凰姬的傳承?
經脈內的靈力執行了一週,沒有外界的補充,這樣的執行不過是讓身體的創傷減少了些,不能增加絲毫的靈力,執行了一週便再一次放棄了。
好久,她無聊地都要站起來了,楚清狂終於回來了,他的眼神更加陰鬱了。
“不要這麼看著我。”張瀟晗盯著楚清狂的眼睛,認真道:“別說我沒有辦法離開,就是有,我答應了雷聖,域內利益高於一切,我也不會讓你回到九域的。”
“張瀟晗,我有一百種方法折磨你生不如死。”楚清狂危險地逼近。
隨著楚清狂的逼近,張瀟晗的眼眸慢慢地揚起,很是贊成地點點頭:“不用一百種,你知道煉魂嗎?我在冥界的時候被煉魂燈照過,嘖嘖,真是生不如死啊,你知道嗎?冥界有有好幾個接引使,被煉魂燈祭煉了足有數萬年,還有一個神族修士。”
她又搖搖頭:“我的神魂一定受不住煉魂之苦的,我會發瘋的,可惜了,我修煉的神識功法特別,你無法搜魂,不然你倒是可以試試,能不能在我的神識內找到離開的方法。”
楚清狂目瞪口呆地望著張瀟晗,這般無賴的話也能從一個女修的嘴裡說出來,還是被以這般正經的口吻說出來,面前的真的是張老闆?真的是凰姬?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好像我是個無賴一般。”張瀟晗揚揚眉毛:“我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你沒有聽說過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總歸是要死的了,騙你做什麼?”
楚清狂終於拂袖轉身離開,他怕他再在這裡聽到張瀟晗胡說八道幾句,會真的忍不住拍死了她。
張瀟晗凝視著楚清狂遠去的背影,慢慢地收回了視線,她還是沒有吸收生命本源。
在耐心上她耗得起,她有那麼多沒有想明白的地方,正好可以慢慢想。
時間靜靜地過去了,在這個界珠內,沒有白日黑夜的分別,沒有天地之分,沒有任何生命所在,只有張瀟晗和楚清狂,還有一絲絲生命本源與那一段巨大的閃電。
終於,楚清狂耐不住寂寞,他再一次出現在張瀟晗面前,張瀟晗卻像不曾移動過一樣,還是坐在巨大的寶座上。
“你,要怎麼樣,才想辦法離開這裡。”
張瀟晗專注地望了楚清狂一會,在楚清狂暴怒之前開口:“這裡不是我的小世界,是一個仙界送到下界的法寶,如果沒有被雷劫破壞,我可以隨時離開,現在,我感覺不出與這個法寶的聯絡,它對我而言就好像是一座監獄,並且因為這段閃電,我不敢輕易破壞。”
張瀟晗停頓了下:“其實,你要是吸收了這段閃電,會很容易離開的。”
最後一句說出來的時候,張瀟晗猶豫了下,但還是實事求是地說出來,相信她就是不說,楚清狂也會懂得的。
“哼哼,只有你才能夠吸收劫雷吧。”楚清狂只說了這麼一句,便擺擺手,似乎並不在意張瀟晗做什麼了。
好像她並不怎麼懼怕劫雷,確切的說是紫氣並不懼怕閃電,張瀟晗琢磨著望著閃電,伸手拈起一條生命本源,生命本源化作靈力流淌進經脈內,經脈漸漸充實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