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太害怕了,甚至於帶著heaven走出這間屋子都令我恐懼。
許橫拍拍我,“怕什麼,他還敢明街搶人不成,正當我們是吃素的。”
我還是膽怯,許橫氣呼呼的說:“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他想看孩子,只管大鳴大放的來看。孩子是你的,你別自己嚇自己,對方還沒有來搶,你就先把孩子毀了。”
這話對我的打擊力可想而知。
我一下子就醒過神來。
是我又鑽牛角尖了,我總想著能守著heaven,卻忘記了heaven現在已經長大了,他需要外出需要運動,不是能被我時時刻刻禁錮的物品。
只是......我看看許橫有些嚇人的肚子,“你.......”
挺這麼大肚子,還怎麼外出啊。
對此,許橫倒是振振有詞的,“醫生說產婦要多運動,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雖然還是擔心,但是看許橫堅持,我也就沒多反對了。
出去叫heaven起來出門走走,他對著那些槍械零件已經好幾天,不動也不說話,其實這樣的狀態是很危險的。
我還是希望heaven能活潑潑的比較好。
heaven並不怎麼情願出去,小表情很有些不高興,不時還偏頭繼續去看那些零件。許橫只能用哀兵政策,“你就當陪姨姨還有小寶寶去走走好不好?小寶寶都無聊死了,小哥哥也不陪他說話。”
這時候恐怕也只有小寶寶能喚起heaven的注意力。
heaven雖然還是不怎麼開心,但是好在也沒那麼排斥了。
我急忙給heaven穿好衣服,帶著孩子扶著許橫出去走走。許橫出門才說她的生產包還有幾樣東西沒添置,這要是再晚可就來不及了,我們只能去商場,買些給新生兒的東西。
所謂的生產包,就是許橫打算生孩子的時候帶去醫院的東西,除了證件還有睡意之類的必須品,給孩子的東西也該準備上些。
所以我們直接去了兒童用品店。
現在這種賣小孩子東西的地方,裝修的那叫一個粉嫩,身處其中就跟進了童話世界似的。
一路都有些提不起精神的heaven到這裡才算是喚起了精神力,瞪著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很是好奇。
許橫也是愛的不得了。
小小的鞋子,小小的衣服,才巴掌大點,看著就讓人心裡軟和。
許橫拉著heaven一起挑,heaven有了決定權,更是熱情高漲,“小baby要這個,嗯,還有這個。”滿口都是小baby,看著heaven又恢復了尋常的樣子,我心裡鬆了口氣。
暗地裡,也暗戳戳的罵了彭震兩句,給孩子送什麼不好,非要送那個零件,憑著heaven根本是沒辦法組裝好的,這幾天,不知道讓heaven死了多少腦細胞。
許橫這些日子都挺恐懼的,畢竟是生孩子,對女人來說無論如何都是難熬的一關。
今天到了這裡,她心情才好些,只有看到這些粉嫩嫩的東西,幻想著自己的孩子美好的樣子,那些生產的疼痛,好似才能被忘卻一些。
許橫跟heaven都高興,我自然跟著開心,所以就由著他們,買了很多東西,逛了很長的時間。
出來的時候,許橫還是嘻嘻哈哈哈的,誰知道走出嬰兒用品店沒多久,許橫猛然抓住我的手。她的臉在瞬間就變的蒼白如紙,然後我聽到她驚慌的像是天塌了一樣的聲音,“枷枷,我好像羊水破了。”
一下子久遠的記憶似乎在我的腦中死灰復燃。
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重新回到了我的記憶裡,溼溼的感覺,冰冷的醫院,疼痛的感覺,還有不知死活的孩子。
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間注入我的全身。
那種渾身冰涼的感覺又來了。
所謂的噩夢,就是它能在你最脆弱的時候,對你進行第二次的傷害,並且可能是擊垮你的最重要的一擊。
我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