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不好把話說的太明白,畢竟金戈從來沒對我表白過什麼,我只能接著鋼川的話往下說,帶著玩笑的口味,“你本就是最最金貴。”
金戈於佟家人而言,可不就是最寶貴的那一個。鋼川剛才的話,說的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從我第一次見鋼川開始,有種訊號就是很清晰的,那就是鋼川放棄關於佟家的一切,不管是榮耀還是責任。
金戈這些年發展的一帆風順,他早已經是無庸置疑的佟家下一代家主。
我想我的意思很明顯,金戈卻裝作聽不懂,笑著說:“要論金貴,我哪裡比得上你。就這麼一會兒葉高已經四個電話過來問你的情況了。”
今天葉高馳跟著葉飛馳是迎娶新娘,其中還有些監督的成份在,就怕葉飛馳半途中出什麼么蛾子,所以沒有跟我一起到國賓館來。
點到為止。
我想我的意思金戈是明白的,那就不用再說更直白的話來傷感情了。
有鋼川在,我跟金戈完全沒有插嘴的地方,鋼川不僅要求嚴格,更是身體力行,帶著整個的團隊來。真是什麼人手下就是什麼人,鋼川帶來的人,簡直都是佈置大師,很短的時間內,大堂就佈置的煥然一新,跟我和金戈定下來的方案,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鋼川對此振振有詞,“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把花錢這種事情做成藝術的。”
我對著鋼川伸出大拇指,果真是錢是萬能的,拿錢堆出來的會場,那叫一個精緻、大氣,咳咳,也可以說是財大氣粗。
“我算知道為什麼鋼川哥一直沒來,趕在今天來了。他之前來根本沒有必要啊,直接今天來,把我們所有的方案推翻,也就行了。”
真是心有慼慼焉。
金戈摸摸鼻子,也挺無奈的說:“我哥慣常是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
婚禮的時間其實非常趕的,這邊會場剛佈置完,那邊新郎帶著新娘子還有家長就都到了。
兩方家長帶著新娘子要在門口迎客。
小貓今天穿著定製的婚紗,在小腹那裡完全的傘開,倒是看不出她有孕在身。葉飛馳穿著新郎裝,顯得特別的氣宇軒昂。葉家的男人,在長相上,從來都出眾,無論是我父親還是三叔,還是葉高馳或是葉飛馳,站出來都能輕易的吸引目光。
小貓的父母以及三叔三嬸,三嬸今天帶了別緻的帽子,遮住了她因化療脫落的頭髮,臉上花著精緻的妝,到底年輕的時候底子好,這一番打扮後,半點都沒有病中的憔悴,整個人容光煥發,美不勝收。
這是三嬸期盼已久的時刻,是她心裡最大的負擔與最想要達成的心願,再往後的,她有可能離開這個人世的歲月裡,會有另外一個女人,全心全意的照顧她的兒子。
我看著三嬸志得意滿的樣子,突然想到我的母親。
當年她是不是也懷著這樣的心情,到死也是想要讓我找到可以信賴終身的依靠。
不過很可惜的,我媽媽沒有三嬸的命好,她到死都沒有看到令她欣慰的一幕。甚至於,我媽媽一生,我都沒有給她帶來這樣出彩的時刻。
想起這些,我心中揪痛。
葉高馳是跟著新郎新娘一起來的,所以此時到了我身邊,我眼中的淚有些控制不住,可是又明白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是不能哭的。
只能將頭往葉高馳的胸前埋。
在這樣的時刻,能讓我安慰的,也只有哥哥。
葉高馳當然能感覺到我的失落,“怎麼了?”
我在他西裝上蹭掉傷感的眼淚,再抬頭就笑了,“沒什麼,就是高興的。”
葉高馳為另外一件事情惱火,開口就問,“你自己定了今晚走的機票?”
我知道我瞞不過他,他總是有途徑能知道關於我的一切資訊。反抗過、吵鬧過,到現在我好像已經習慣了。
點點頭,沒否認,“對啊,年過完了,婚禮也參加了,我該回去了。”
葉高馳臉上的青筋都鼓出來,“你......”
我知道他不高興,可是,“你想讓我回來放下心結,我已經放下了。最近身體也很好,沒怎麼病,現在我想回去了。”
當然明白這一次回國,葉高馳精心策劃了很久,要不是他一直不斷的催促著,我不會下決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