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北之地,夏韻古府。
當得那似騰繞火舌炙陽,又似卷裹著惡人血腥的詭異玄陣,於那大院之中,升騰而起時,那整個夏府上空的蒼穹,都似在此時悄然而變。
那灰濛濛的雲雨之天,在那四散、勾勒於四方的詭異血色陣紋襯托下,顯得妖冶血紅,似如那漫天血雨...
淅瀝而落。
“這...這是天品玄陣,是真正的天品玄陣!!!”
似是有名懂陣法的玄陣師,看得那或跳動於空,或勾勒於地,或四散於蒼穹的玄妙陣紋,感受著那玄陣的非凡,不由激動而喊。
可以說,對於任何一名玄陣師來說,能夠見到一道,比自身暫時所能涉及的,要更為高深、玄妙的陣法時,都會特別激動。
當然,前提是,這道玄法,不是用來對付自身的,而顯然,現在的女子,並未覺得,夏寧玉會用這道陣法來對付自身。
所以,她激動而語。
隨著她的出語,那四周之人,皆是譁然而開,激盪而語:“天品玄陣?不愧是嶺北夏家啊,竟然有著天品玄陣,當護族大陣,真是底蘊深厚。”
“真的沒想到,夏家會有天品玄陣,而且夏寧玉竟然還是一名玄陣師!這夏家,當真是不容小覷啊。”
耳畔聽著眾人的窸窣之語,那上官璃、淺笙以及張宇等人,皆是黛眉微蹙而起,點點憂色於面頰透散。
而與他們不同,那本已絕望的夏宗承,卻是在此時咳笑出聲:“咳咳...哈哈哈...”
他手捂著那,滿是顯劍傷、鮮血的胸膛,面色煞白的看向葉涼,道:“葉涼,這一局,終究,還是你輸了,是你輸了...”
“哈哈哈...”
他笑得肆虐、得意,好似這一戰,他已勝般。
“聒噪。”葉涼眉頭一皺後。
他未持劍的左手,直接對其一揮袖袍。
唰...噗嗤...
這一揮,直接有著一柄輕劍,似於那袖袍中揮出般,射掠而出,以直直地刺在夏宗承的體軀之上,刺入肉中。
濺起點點殷紅的鮮血。
“啊!”
如此被一劍刺中,夏宗承那本就不堪重負的體軀,似扯動了整個身軀的神經般,痛苦的哀嚎而起。
要知道,他此軀,早已遍體鱗傷,稍稍一動,便可換來錐心之疼,又更何況,葉涼這一劍增傷。
“寧兒!”
夏宗承似被這一劍,激的有些瘋狂,他張著血嘴,對著那半空之中的夏寧玉喊道:“快給為父殺了這狗賊,替為父報仇!快!!”
夏寧玉聽得此語,周身長裙激盪間,直接清眸凌厲的看向地間葉涼,道:“葉涼,你擅闖我夏家,毀我婚禮,害我父親...”
“今日,我若不殺你,如何對得起吾父,對得起我夏家列祖列宗!”
“冠冕堂皇。”葉涼平靜道。
“哼。”
夏寧玉倨傲哼語:“如今,我有夏家先祖所傳的護族大陣,血煉百殺陣,在手,我看你能嘴硬到何時。”
“縱使大陣在手,又有何用?”葉涼不悲不喜的迴轉過身,看向她道:“你能真正掌控而用,發揮它的威力麼?”
身為玄陣師,他很清楚的明白,天品玄陣對玄陣師的陣法造詣,要求是有多高。而從眼下夏寧玉所展現出的陣法控力看,她根本沒能力徹底掌控這道天品玄陣。
更別提發揮出,這玄陣的真正威力了。
而一名不能掌控玄陣師,和一道不能發揮真正威力的玄陣,他有何可懼?
“葉涼,你果然非世上那些蠢人,竟然可一眼,便看出我無法徹底掌控此殺陣,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夏寧玉輕媚而笑:“喜歡到,我都有些不捨得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