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這張嘴真的能犁地啊。來人,給先生設坐,也給丘將軍設坐。”
“大將軍,這帳中的刀斧,是不是也該撤了?”
李景隆斷喝道:“你不要得寸進尺!你當這是燕王府麼?這是朝廷欽命徵北大將軍的行營!”
時間過去良久。
後半夜,耿炳文回來了,他小聲將訊息報告給盛庸。
他們的後方,連線峽谷的地方,確實有一支隊伍,不是他們自己人,但也分不清是敵是友。
唯一能看到的,是那群將士的身上,都穿著朝廷的鎧甲,跟他們是一模一樣的。
盛庸接到的訊息,可沒有多出來的這支隊伍。
而且,夜已深沉,無法辨清那支隊伍到底有多少人。
“怎麼,盛將軍不相信在下的話?”
“呵呵呵,盛將軍應該聽說了,我主燕王攻破應天之事。我破滅的兵馬都打到了皇宮外,卻沒有進去,將軍知道為什麼嗎?”
“就是因為應天已經在朱允熥的掌中,他先前是詐死。”
“皇宮都被他佔據了,而我部人困馬乏,當時只有區區兩三萬人。朱允熥以逸待勞,手中十多萬兵馬,我們只能後撤。”
聽著姚廣孝的講解,盛庸陷入迷局。
這些情況,他確實聽說了,原先還以為是殿下、皇后有謀略。
可是仔細想想,燕王都到到皇宮裡了,竟然又退出來了。
從哪個角度去想,這都非常的不合理。
現在看來,應天那邊的事,頗為蹊蹺。
“大將軍,如果在下所言是真,那你就算殺了燕王,又能如何呢?何去何從?倘若允文殿下與皇后已經不在了,你再吃掉北平,這戰功又有何意義呢?”
“你什麼意思?禿驢,你說了這麼多,本將軍也聽出來了,你是想讓本將軍反水,幫助燕王奪取天下,哼,你以為本將軍是三歲小孩麼?”
姚廣孝搖頭笑道:“將軍誤會了,燕王在北平,已經沒有退路,只是困獸而已。將軍可先將朱允熥的情況打探詳細,再派人去北平了解虛實,等一切證實之後,將軍再做決斷,也無不可。”
噌一下!
李景隆拔刀出鞘,指著姚廣孝的臉:“花言巧語,你當自己是什麼人,想靠三寸不爛之舌,遊說我百萬大軍麼?老豬狗!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切莫動手。”
說話的,正是大將軍盛庸。
李景隆一懵:“盛將軍,難道你相信這個老豬狗的話?你忘記之前他幫朱棣殺了咱們多少人了。”
自然清楚,不過,盛庸的心思要比其他人更加細膩一些。
有腦子,才堪稱朱允文手下第一大將。
他與姚廣孝對視良久,嘆息說道:“姚先生,這件事,本將軍自會處理,不過,你得先留在這兒。”
“你敢!”
丘福猛一拔刀,打算過來挾持盛庸。
可是單打獨鬥的話,在場十多位將軍,豈能容他放肆。
只兩下,他的刀就被打落,脖子上架著三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