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師您怎麼了?”蕭凡疑惑道。
鄒夫子則苦笑道:“若早知你是蕭欽言之子,老夫恐怕就不會收你為徒了。”
“嗯?這是為何?”蕭凡心中一驚:“難道老師您也是所謂的清流一黨的人?也認為我爹是個只會阿諛奉承,讒上媚下的無恥小人?所以就認為身為他兒子的我也不配當您的學生?”
“老夫自然算不得什麼清流一黨。”鄒夫子無奈道:“但你父親的所作所為確實讓老夫所不齒!不過你說的也對,不能因為你父親就否定你,至少我能看得出你不是那種奸邪之人。方才所言是老夫孟浪了。”
“我也知道我父親的行事確實欠妥,我也並不認可,我還因為一些事情跟他鬧翻了。”蕭凡頓了頓:“但正所謂子不言父之過,對於我父親所作所為我不做辯解。但那些自詡清流之人又能好到哪去呢?”
“哦?仲平兄為何這麼說?”柴宗亮忍不住插話,順便緩和下氣氛。
蕭凡看了看鄒夫子,見他點了點頭,便繼續問道:“諸位覺得朝中清流一派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見眾人不說,蕭凡繼續道:“我知道朝中清流確實有不少如柯相公一般做實事的君子。但大多也不過是打著清流旗號,表面上是正人君子,暗地裡做的卻是黨同伐異的小人之事。”
蕭凡從鄒夫子的臉色就可以看的出來,他對這些事應該是有所耳聞的。
“老師可知前段時間富春江面上發生了一起江匪襲擊客船之事?”
“這個老夫略有耳聞,不過你為何提及此事?”鄒夫子有些疑惑。
“因為這根本不是江匪所為,而是那群所謂的清流之人所為,原本應該是我父親在船上,他們就是為了襲殺他。結果因為種種原因最後變成我在船上,我因此受傷跳江,最後被盼兒所救。”蕭凡不由得感慨著。
“什麼?他們竟敢襲殺當朝右相?”鄒夫子又驚又怒,萬萬沒想到清流之中竟有這樣的人,但隨即又疑惑到:“那你又如何得知是清流所為呢?”
“那是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父親的算計。”蕭凡頗為嘲弄道:“清流之人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這一次清流一派在江南的暗棋大多被他連根拔起,甚至朝中都有人被他抓住了把柄。”
“唉,”鄒夫子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說道:“那你又怎麼看朝中清流和後黨之爭呢?”
“清流也好,後黨也罷,一個個嘴上說的好聽,其實都不過是為了手中的權利黨同伐異罷了。”蕭凡堅定的說道:“與其鬥得你死我活,不如踏踏實實的為百姓做點實事,當一個為國為民的純臣。”
“好一個為國為民的純臣,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鄒夫子欣慰的大笑道:“希望你日後不要忘記今日之言。”
接下來幾人喝著趙盼兒親手點的茶,聽著趙盼兒彈的琴曲,欣賞著雨中西湖的風光。
但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在和鄒夫子告別後蕭凡便帶著一行人回到家中。臨別前鄒夫子知道他婚後有的忙,便讓他先忙完家裡的事再去上課即可。
剛回到家,蕭凡就發現錢氏在家早已等候他多時了。
“凡兒,盼兒,快過來用晚膳!”錢氏一看到蕭凡和趙盼兒就招呼二人過去,然後又對邊上侯著的侍女吩咐道:“去,把剩下的菜上上來。”
“是!”侍女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便下去上菜了。
“娘,怎麼了?”蕭凡看錢氏今天有點火急火燎的,有些好奇。
“沒事,就是原本想多待些日子,結果渭兒又闖禍了,我怕你爹回去後對他責罰過於嚴苛,得提前回去看著。”錢氏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