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其它行人聽到後紛紛好奇的轉頭看過來,接著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幾位啊!那不奇怪了。
“他們那是什麼眼神?”蕭凡奇怪的向三人問到。
三人全都連連搖頭表示沒什麼,讓蕭凡不要瞎想。
蕭凡也沒多想,跟三人互相留了宅院地址後就離開了。
蕭凡走後,剩下三人又聚在了一起。
“以後我們還真的叫這什麼‘自尊四兄弟’啊?”賀振華向兩人問道。
寧立恆見賀振華不太樂意,於是說道:“咱們不是說都好了的麼?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反悔!”
“我也不是反悔,”賀振華否認道:“而且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對不住蕭兄?”
“沒什麼對不對得住的,既然他當了咱們大哥,就得擔負起這個責任不是?”柴宗亮直接一錘定音道:“而且‘死道友不死貧道’不是麼?而且他之前不是跟我們說嫂子現在不跟他住一起麼?”
三人眼神交流一番後堅定而又決絕的互相鼓舞道:“對!”
“這三個奇葩到底在算計什麼?”等三人離開後,蕭凡從剛剛三人站的位置的牆頭上跳下來喃喃自語道。
最後實在想不明白的蕭凡乾脆懶得再想,算了,他倒要看看這三朵奇葩到底能有什麼花招,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回家的路上蕭凡又回想起宋引章說過的話。
“我是杭州樂營琵琶手。”
“盼兒姐和我從小一起長大。”
“盼兒姐對我可好了,一直護著我。”
蕭凡將這些話結合在一起,就想起了一個他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的事。
想到這蕭凡就給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真笨,暗恨自己之前怎麼沒想到?
之前蕭凡以為趙盼兒拒絕自己是因為她不相信蕭凡說的失憶,覺得他不對她說實話。
又或者是因為她覺得蕭凡會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做生意。
甚至於她只是覺得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不想進展那麼快。
但有一點是他一直沒想到的,或者說是身為一個現代人會下意識忽略掉的東西。那就是在貴賤之分,是那種法律層面上的高低貴賤之分。
在現代,無論你多有錢多有權,無論你以為多麼的高人一等。但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大家都是公民,至少在法律上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現代社會即便人有地位上的高低,但至少在人格和社會身份上是平等的。
而這裡不是現代社會,是宋朝,是封建社會,人是在法律層面上被嚴格的分為三九等的。
賤籍就是賤籍,就是低人一等,就是被所有人都看不起。
就像宋引章,追捧你的時候你是江南琵琶高手,貶低你的時候只需要一句你是賤籍,賤人一個。無論你多有本事,都會被這一句話碾到爛泥堆裡。
而且還得受到樂營的嚴格控制,回去晚點就輕則訓斥,重則挨板子。
賤籍之人,即便脫籍從良,依然要受人指指點點。雖然比沒脫籍的時候自由了,但曾經的賤籍身份是永遠都洗不去的汙點。
所以趙盼兒才不敢接受蕭凡,因為他遲早會恢復記憶或者被家人找到。而一個權貴子弟是不可能娶一個脫籍從良的商婦當正妻的。
但以趙盼兒的心氣,她不可能接受讓自己成為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拋棄的妾的。
畢竟在士大夫群體裡,不少人都是用妾去接待客人,甚至直接送人的,畢竟妾在某些人眼裡不過是貨物罷了。
其中蕭凡知道的最有名的就是現在還沒出生的蘇大鬍子,雖然蘇大鬍子的事真偽有待考究,但士大夫間也確實流行送妾。
想明白這一切的高興的跑回家中,顧不上和其它人打招呼就跑進房裡獨自規劃起明天找趙盼兒該怎麼說。
房門外的賈全想著回來後嘴都要咧到後腦勺的自家官人,當時自己正要上前打招呼,就被哄到了一邊,接著就看到自家官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官人這是怎麼了?”賈全向小昭問道。
“我哪知道,不過看主人那高興的樣子,應該是好事。”
“算了,天色不早了,咱也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