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花驚叫道:“非霧,不可無禮!”
一面對韓希夷道:“父親,弟弟不是有心的。”
非霧直著脖子叫道:“我就是有心的!他不配做我父親!”
韓希夷沒有發怒,對他們道:“血脈是斬不斷的,所以我不會責罰你們。但是,你們也不小了,該有自己的是非和判斷。等方家郭家事了,你們再來質問我這個做父親的。那時,仇恨也好,認命也好,都隨你們。眼下,你們都給我乖乖地回到你們祖母身邊去!”
說完,對外叫“韓嶂!”
韓嶂進來應道:“大爺。”
韓希夷示意他帶走非花非霧。
韓嶂伸手道:“姑娘、哥兒,請。”
非花急道:“父親,方家的事若不是母親做的呢?”
韓希夷道:“那就拭目以待!”
說完甩袖進去了。
韓非霧漲紅了臉,對著他的背影質問:“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父親!”韓希夷腳步一頓,繼續往裡走。
※
小方氏出事,如同點燃了連串的鞭炮。
紡織行業如同大地震一般,開始劇烈動盪!
謝家和韓家因為方初反告,被牽連進來,查封受審。
郭家,因為清啞在孃家有股份,所以與小方氏是同謀之罪。
嚴家,因蔡銘是西北軍工織造局主官,郭家的軍服買賣他有直接監督責任,一個失察的罪名跑不了;加上嚴家與方家、郭家都是姻親,從而牽累嚴家在奉州的混紡中心被查封。
沈家,忠義伯方無適打死西部軍需官時,沈懷婉縣主就跟他在一起,還幫他打人,所以一同入罪,沈家在奉州的毛紡廠也封了。
也就大方氏暫未查封。
可大方氏是小方氏的根,能脫得開關係嗎?
方無適去西北時,方初讓清啞將當年方瀚海送她的紫木令交給無適,以防出現緊急情況時,可就地從大方氏的商行中提取銀錢。這不過是以防萬一而已,方無適出門自然會帶銀票。
誰知這防範措施居然派上用場了。
方無適被抓後,小方氏、郭家、嚴家、沈家在西北的作坊全部被封,沒有銀錢,大家行動不免受到掣肘,方無適命小豆子持紫木令去大方氏找方劍,提二十萬兩銀子作活動費用。
小豆子便去奉州找方劍。
方劍讓他暫等半日,便進去了。
小豆子想,二十萬不是個小數,要花些工夫是難免的,故而便耐心等著他,誰知等了半日也不見人出來。
那方劍回屋嘆氣,姨娘春桃聽說此事後,吃驚道:“爺,別說一個小子拿了什麼令牌來要錢,就是爺的侄兒親自來了,爺也要掂量掂量。”
方劍道:“你胡說什麼!”
春桃道:“怎麼胡說呢?小方氏出了那麼大的事,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咱們躲避還來不及呢,倒往上湊!”
方劍道:“就是因為三哥有危險,我才不能袖手旁觀。”
春桃道:“要是隻咱們一家子,爺對兄弟仗義些,那也沒話好說;可是,大方氏可不止咱們一家子,合全族上下有多少人?若被連累,爺的罪過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