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明王妃面無表情道:“公主既敢作敢當,又怎會被嚇成這樣,滿口裡說的是什麼!公主也不必含沙射影,這個人想是指的我了。倒要聽聽公主解釋,我怎麼就自以為是、自欺欺人了?”
玉瑤冷笑道:“我就解釋給你聽。本宮視郭清啞和謝吟月為對手。相比起來,本宮討厭謝吟月,卻有些佩服郭清啞。”
睿明王妃眼中譏諷之色一閃而逝,輕柔問:“公主佩服郭織女什麼?既佩服她,為何又要利用她?”
玉瑤不答,反問道:“你以為放出流言,打擊了郭清啞,郭清啞就會乖乖地吃了這個悶虧,把這口氣吞了?錯!你太自以為是了。郭清啞心性坦蕩明朗,風光霽月,性格也堅韌無畏。當年她還是一介村姑時,就敢同謝吟月撕破臉相對;被夏流星衛昭擄過後,還敢向朝廷請賜牌坊驗明正身。這樣的人,豈會受小人威脅汙衊?”
王妃搶道:“這次她還能驗明正身嗎?是公主自己心虛吧!還有,我奉勸公主一句:別太高看了郭清啞。哼,她遠不是你想象的心性坦蕩明朗、風光霽月。別等在她手上吃了虧,才後悔莫及!”
真是可惡,竟然說她是“小人”!
還對郭清啞那麼高評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關係多好呢。
郭清啞的心機手段,豈是一般人能看明白的!
王妃毫不留情反擊玉瑤,橫豎這事又不是她做下的,玉瑤做了這件事,反說她手段卑劣,好像自己多高尚似的,真可笑!
玉瑤道:“本宮是心虛。你難道就理直氣壯?這事若被郭清啞知道,以她的性子,她就敢鬧到御前,讓三司會審,也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她襟懷坦蕩,事無不可對人言,不怕查。你呢,你敢讓人查嗎?你能經得起查嗎?一旦查明,那後果你能承當的起嗎?”
睿明王妃渾身輕顫,掩在寬袖下的雙手更是扭在一起。
她勉強道:“是公主經不起查才對。方初一來,公主就嚇得差點小產。現在倒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來了,也太冤屈了。”
玉瑤將她不安看在眼裡,輕笑道:“別說得你有多無辜似的!那件事你雖不是主謀,也是幫兇。既趟了渾水,還想撇開嗎?現在又想借此事打擊汙衊郭清啞——這個總不是我指使你的吧?所以本宮看不慣你:又要使陰險卑劣手段,又要裝清高。不是自以為是、自欺欺人是什麼?”
王妃霍然站起,哆嗦道:“你……不都是你連累我!”
玉瑤目光驟然嚴厲,道:“我怎麼了?我只欺騙了韓希夷。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若想借此興風作浪,逼得方家狗急跳牆、逼得郭清啞孤注一擲,連累了我,別怪我不客氣!要死大家一塊死!”
王妃不說話,只劇烈喘息,胸口不斷起伏。
好一會,她彷彿權衡了利弊,情緒平靜下來。
她放軟了口氣,道:“公主想多了。我那天不過隨口說了一句而已,並未說其他。我怎能不顧公主安危呢。”
玉瑤道:“你沒這心思最好。”
她意在警告王妃,效果達到,便不再緊逼。
王妃重新坐下來,再問昨日方初夫婦來寺中經過。
玉瑤也不隱瞞,細細都告訴了她。
王妃沉吟道:“你是說,方初知道這事是你做的了?不會。若他知道真相,又豈肯善罷甘休。他定會想法子揭發你。”
玉瑤心想,這還用你提醒?
若非這樣,昨天她一聽見那丫鬟向方初回“刑部王大人和左都御史蔣大人……”這話,只聽了個前半句,並未聽清後面說的什麼,就以為方初在刑部告下她了,二位大人是來調查案情拘押她的,恐懼害怕極了,宛如大難臨頭,才驚了胎氣。
後來才知是虛驚一場,是二位大人的夫人來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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