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啞沒有回答,清清淡淡地看著他。
崔嵋先以為她不知如何回答,在心中措辭,悠閒地等了好一會,她忽然轉身就走,一直走到馬車旁,登車去了。
直到馬車走得不見影子,崔嵋還站在院中。
清啞到底是逃跑了呢,還是不屑對他說呢?
他蹙眉細想,驀然醒悟過來:清啞對江明輝,不是自信,而是很自信,所以她不屑和謝吟風共侍一夫,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寫下退親文書,灑脫地轉身離去,她這一走,也帶走了江明輝的心。
……
正想著,崔老夫人派人來請他。
他也有事要對母親說,便往老夫人那邊去了。
清啞到外面,方初讓人先送她回去,他還要在崔家周旋一陣。
很快,崔嵋來找他去大理寺,清啞將崔家碎嘴的婆子和丫頭送去大理寺,可也不能任由她們胡說,連累崔家。
※
清啞到家後,發現方劍從奉州回來了,帶了幾大箱東西,堆在外書房的明堂上,適哥兒正興致勃勃地一樣一樣翻看挑揀。
方劍坐在一旁喝茶,見清啞進來,急忙放下茶盞起身。
“三嫂回來了。三哥他們還在那邊?”他問道。
“他們還沒回。”清啞道。
說著話,目光一掃那幾只敞開的大箱子,裡面都是些奉州土產,也有藤編工藝品,也有古董,也有畫卷軸,還有翡翠和玉器。
方劍忙道:“這藤編的玩意是奉州常賣的,這些是弟弟從民間淘換來孝敬三哥三嫂的。那邊受災,好些人家賣家傳的寶貝呢。”
清啞覺得他這行為有些像趁火打劫。
方劍不知她心裡所想,興致勃勃地拿起一座白玉佛給她看,道:“三嫂瞧這個,這裡還有個機關呢。”
說著把玉佛的拈花手指輕輕一旋,那佛肚忽然開啟了,因為機關是沿著衣服的皺褶雕刻,外面竟然一點看不出來。
他又展示其他古董,都不是凡物。
若只有一兩樣或者都是不值錢的小玩意,可能是他自己掏錢買來孝敬哥嫂的,這些花大價錢淘換來的古物,就不簡單了。
清啞聽方初說過這裡面的竅門:各地從分管商務買賣的族人,到下面執事人等常拿抽頭,又買私物報公賬,或多報賬,中飽私囊,只要不太過分,也就由他們去,遏制是遏制不住的。
這次去奉州賑災,方初沒有向方家支取資金,而是將從戶部要來的五十萬分給他們帶下去,每人十萬。方劍的任務是在奉州城買房地、建作坊、開鋪面,其他人則從奉州周邊收購棉花運去。
等江南的糧食一運到,就展開以工換糧活動。
十萬銀子,方劍肯定抽了不少。
清啞對方劍的印象主要來自成親那天,記得他十分鬼機靈,又頑皮淘氣,比方利還要精明活絡,敢和方初嘲笑對嘴。
清啞解了斗篷,坐下,問他:“你吃回扣了?”
方劍聽得莫名其妙,問:“什麼回扣?”
清啞道:“你撈了多少油水?”
方劍先愕然,接著緊張地瞥了適哥兒一眼,見適哥兒一臉懵懂,才幽怨地對清啞道:“三嫂,你就不能含蓄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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