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猶豫,身邊紅衣侍女目光一閃,低聲道:“讓奴婢代公主去擾亂他。”說完不待公主點頭,便走向方初。
方初身上藥力漸發,雖然木簪子紮在手臂上,每每神智昏沉時,他便搖動那木簪,讓疼痛警醒自己,但也扛不住藥力襲擊。
他眼看著玉瑤公主,心中湧出一股戾氣。
當年謝吟月對他玩弄心機,和今日玉瑤公主妄圖以權力和美*色掌控他同樣令他怒不可遏,不過眼前人更加肆無忌憚。
當年他寧可斷手也不肯讓謝吟月稱心,何況今日!
他死死盯著那走過來的侍女,目光迷離。
眾人皆以為他承受不住情*欲衝擊,玉瑤公主也露出笑意,心想讓錦鴻這丫頭試試他威力也好,於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並不阻止。
錦鴻走到方初面前,仰臉對他媚*笑。
“方少爺!”
她輕聲呢喃,蔥玉手指撫上他下巴。
方初倏然伸手,攥住那修長白皙的脖頸,咬牙道:“賤人!”用力一擰,就聽一陣輕微的骨頭斷裂聲,那細嫩的脖子怏怏地垂了下來。
方初沒有專門習武,但世家子弟,君子六藝是必要掌握的,所以韓希夷會劍術,方初身邊配短刀,他們都會些拳腳。
他的身手,加上滿腔的戾氣,擰斷一個嬌滴滴女子的脖子足夠了。
錦鴻大睜著雙眼,臨死還不解地看著方初,似乎問“為什麼中了催*情*藥,還能不動*情?還能殺人?”
方初鬆手,像丟塊爛布一樣丟開她。
“撲通”一聲,錦鴻癱倒在地。
玉瑤公主駭然,尖叫一聲,倒退一步。
“你……你殺了她?!”
她指著方初,不可置通道。
方初那一聲“賤人”,重重砸在玉瑤公主心上,聽著是罵錦鴻,何嘗不是罵公主;他眼中嗜血的瘋狂和憤怒,直要毀滅一切!
幸虧剛才她沒有上前。
禁軍頭領趙輝急叫“保護公主”,一面往玉瑤公主身邊奔來,防止方初突然出手傷害公主;眾護衛一擁過來。
一護衛對方初喝道:“大膽,敢在公主府殺人!”
又對玉瑤公主道:“是否將他拿下?”
玉瑤公主面色陰晴不定,這該死的傢伙敢如此輕賤她,罵她“賤人”,還殺了她的侍女,若讓他安全走出公主府,她堂堂公主臉往哪擱?不如藉著這個罪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忽聽方初厲聲道:“公主這是要玉石俱焚了?但不知公主如何告訴人,方某為何要殺她。公主要如何對皇上和太皇太后交代!”
玉瑤公主不肯放他,他急速思謀下場。
再耽擱下去,他就算活著出去,也會給清啞帶來無盡的恥辱和災難;若他這會子死了,清啞和孩子還能清白做人。
他便決意一死,以正其心!
再者,他賭,賭玉瑤公主不敢和他玩命。
他賭對了!
趙輝首先勸玉瑤公主:“公主,鬧出人命來就不好了。”
這個後果,玉瑤公主剛才就想到了,只是方初太強硬,她一口惡氣不得出,有些不甘心收手,下不來臺面而已。
她聽方初叫出“太皇太后”幾個字,不禁一滯;見他又握住了那木簪,一把拔了出來,作勢要往胸口上扎,大駭!
死人也會辯解,死人身上的傷口可以作證。
玉瑤公主不過想玩兒一出勾*引男人的手段,並不想弄出人命,更不想引起朝堂風波,方初死了,她得不到好,她何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