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關鍵還在嚴暮陽身上,只要嚴暮陽有擔當、有主意,對巧兒真心,這個女婿就值得郭家去爭取!
她問了嚴氏在小花廳見梅氏,便轉了進去,只見嚴氏坐在北窗下的羅漢床上,梅氏坐在她右手邊一張椅子上,正說笑。
窗外流水潺潺,涼風透入窗內,絲毫不覺暑熱。
清啞招呼道:“大表嫂來了。”
梅氏忙站起來,親熱地對她笑道:“剛來。正和姑母說呢,弟妹是個有福的,所以適哥兒才大難不死,將來更大福氣在後頭呢。我們在家說起這事來,誰不誇適哥兒聰慧過人,有勇有謀!”
當孃的,永遠聽不厭人家誇自己孩子。
清啞微笑道:“表嫂過獎了。”
一面請她又坐下,敘些閒話。
免不了大家又誇讚一番嚴暮陽有出息,清啞也說了幾句。
梅氏聽了十分得意,看著清啞心想:“若非暮陽要入仕,其實和郭家結親也不錯。待會可要謹慎些好好說,別得罪了她。”
想罷笑道:“話雖如此,但官場險惡,姑母最知道。咱們這幾家,原本就是世宦之家,只因官商不能並重,才放棄做官,不是族中孩子沒出息。現在陽哥兒要入官場,我難免思慮多了些。”
嚴氏道:“這事有他祖父和父親操心,你就別操心了。”
梅氏笑道:“姑母說的是。侄媳也不懂這些。”
然後便說嚴暮陽如何得王源誇讚,“就是太皇太后孃家的族人。”
嚴氏點頭道:“王家是書香世家,出了好幾位宰相。”
梅氏暗暗高興,接道:“可不是,連皇后都出了三位呢,最清貴的。王大人有一女,今年十五歲,生的花容月貌,聽說才學比她哥哥還強呢。侄媳想,若能為陽哥兒求得這門親,可不是天作之合,且對他前程大有裨益。侄媳探了探,那邊對陽哥兒也滿意……”
嚴氏那是什麼人,立即明白了梅氏來意,心下一沉,因梅氏話題轉得太急,她來不及阻止,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不等梅氏說完,她便截斷梅氏話頭:“人家誇陽哥兒,是陽哥兒值得人誇。沒影的事,還是不要隨意猜測。”
梅氏一愣,便醒悟過來,紅了臉。
嚴氏這是敲打她:若將來兩家親事成了還好;若不成,她今日說這話,豈不成了王家想求嚴暮陽而不得,有損王家名聲。
當著清啞,嚴氏總算給她留了臉面,說得比較含蓄。
她急忙補救道:“是侄媳妄想了!不如姑母幫著去說說。”
說不說的都不重要,讓清啞聽到她這個想法才重要。
郭織女知道了她想為嚴暮陽求娶官家女,還能厚著臉皮讓巧兒嫁入嚴家嗎?以郭織女的心性,定是不肯的了。
嚴氏是知道嚴紀鵬打算的,惱恨這個侄媳婦在她面前弄手段,算計她兒媳,便不鹹不淡道:“雖說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最講究緣分。有緣的便千難萬難也能聚在一起;無緣的再費心機都沒有用。你要我幫忙,我都沒見過那王家女兒,如何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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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如棋,咱們清啞也在成長,寧折不彎那是看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