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語失當,我不能不給方家一個說法。”
韓希夷也不提了,知道她是不會說的了。
謝吟月沉默了一會,才道:“我不會讓你難做的。等此事了,你將我禁足五年好了。家中一切都交給婆婆打理。”
韓希夷一怔,跟著怒氣翻湧。
他並非不信任她,相反,方無適失蹤,他也不太相信是她所為,這些年她的安分他都看在眼裡,只為了澄清她才主動調查。
今天適哥兒平安回來,也證明他是對的。
可是,她緊張非花、非花失蹤後向適哥兒求救說的那些瘋話,連他也覺得反常。若沒事也罷了,他也就不問了,然適哥兒為了救非花差點被砸死,他不能不給方家一個交代。
但她寧願被禁足五年,也不肯告訴他。
他痛心地問:“你為什麼不能跟我說?”
謝吟月反問:“若你娶了郭清啞,你會逼問她來歷嗎?”
韓希夷閉眼,深吸一口氣。
謝吟月自嘲道:“你不會。我怎麼能跟她比呢。”
話鋒一轉,她又道:“不過,我不怪你。今天那樣情況下,你沒將我推出去自保名聲,還記得女兒被擄你也有責任,還肯安慰我,保全我的顏面,我已經很感激你了。謝謝你!”
說得好像他們不是夫妻,而是合作關係。
韓希夷看著她一陣無力,又無奈,還覺得她可憐——這一刻,她身上沒了往日的威勢,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你納了陶女吧,我答應了。”
謝吟月說完這句話,抬腿上床。
陶女的事,她本不想沾手,可還是避不開。
既然這樣,她就親口答應好了。
現在,她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韓希夷看著放下來的繡帳,薄薄的一層紗,隔開兩個人的世界。
聽見帳內一陣窸窸窣窣聲,然後靜止,知她躺下了,他幽幽的聲音彷彿從夜的深處傳來:“你總把身邊人當‘水中月鏡中花’,你也永遠只能對著‘水中月鏡中花’。”
說完轉身離開,飄忽得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繡帳內,謝吟月大睜著雙目,望著帳頂。
難道她對著的不是水中月鏡中花?
她還能奢望得到他的真心真情?
看他今天在錦繡堂,自己的妻子和別人鬥錦,他卻巴不得對方勝,一副妻子不該欺負對方的模樣,心裡藏著別的女人,她還有指望嗎?
她忽然捂住胸口,彷彿不能呼吸。
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她無需掩藏自己的情緒,袒露開來,滿滿都是憋屈,那種有苦說不出的憋屈,憋得她內腑受傷。
兩世為人,她第一次這樣憋屈!
前世她做了歹毒的事,所有後果:羞辱、落魄、愛和恨的折磨,都是鮮明深刻的,她有不甘,卻沒有憋屈,做了就敢承擔。
可是今世她做什麼了?
她什麼都沒做!
她重生回來,要安分守己地當個“好人”,守住一雙兒女,做好自己的事業,自在地活,怎麼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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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吟月:原野,我重生以來並未欺負郭清啞,你為什麼還把我寫這麼倒黴?原野:你倒黴嗎?我可一點都沒虐你,我都讓你連續四年奪得織錦大會魁首了,韓希夷也算顧家,到現在也沒納陶女,你還想怎樣?日子過成什麼樣,取決於各人自己!唉,指望你求票是不可能的了,這章算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