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個樊林家的,太可惡,衣裳報價比伊人坊還貴,他聽了也氣怒不已,這不是活活打他妻子臉面嗎!
以清啞費盡心力掙來的名望和手藝,還不抵她隨便找家成衣鋪子做的衣裳賺錢,這不是打織女的臉面是什麼?
很快赤心捧了幾件新衣來,放在清啞面前桌上。
清啞隨手翻了翻,看了看布料花色、針線和刺繡,接著把目光對準樊林家的,道:“回去把賬理清楚,重新報給我。”
然後叫下一位上前。
樊林家的終於挺不住,跪下衝方初哀求道:“大少爺,是我一時糊塗,起了貪心,還望大少爺看在姐姐份上,饒過這一次。我即刻將多的銀子退出來。大少爺……”
方初道:“起來。聽少奶奶發落。”
清啞卻道:“你姐姐是誰?”
樊林家的搶回道:“是大少爺的乳孃。”
她以為清啞聽了這話定會從輕發落她。
清啞詢問地看向方初,方初微微蹙眉,點了點頭,依然沒有多話。清啞便指桌上衣裳對細妹道:“細妹,這個賞你了。”
細妹愣了下,忙上來謝賞。
清啞道:“你最早跟我,有好東西我第一個賞你。要是你敢揹著我弄手腳,我就不要你了。”
細妹醒悟,忙道:“少奶奶的話奴婢記住了。”
捧著衣裳退到一旁。
眾人都看明白了:少奶奶這是現身說法,有情分她會賞,但仗著和主子的情分營私舞弊的,這樣人她不用,少爺的乳孃也不行。
樊林家的慌張了,這才轉向清啞哀求。
清啞朝細腰瞅了一眼,細腰便上前請樊林家的出去。
打發了樊林家的,屋裡更安靜了。
清啞又開啟另一本賬,這本是採辦傢俱的,有花梨木,有紫檀,還有少量楠木。
她出嫁時正好家中也為她製作了這些,是二哥親自和木匠交涉的。以二哥的手藝不敢做這種高檔的木材,再說也沒空閒,所以從外面請的木匠。所有木材採購價、工價,都被郭家父子翻來覆去議論了好幾回,當然比方家成本低了。
方初微微傾斜身子,看見了那本賬的內容,有些心急。
這項支出是父母那邊開支的,也是那邊的管事經手的,難道清啞要追究到父母那邊去?這可萬萬不行!
就算老宅這裡,照清啞這樣處置下來,還有人手可用嗎?
結果,他又一次白擔心了。
圓兒告訴清啞,這項經辦人是老爺那邊的。
清啞便在賬簿上做了個記號,放在一邊了。
接下來,她繼續認人,認得很快,沒再挑誰出來,只在心裡記住了幾個看上去特別實誠穩重的管事、兩個聰慧的女孩子和三個小廝。
全部認完,她才回頭處置先前那兩個人。
沒有一句廢話,讓他們將貪的銀子歸還,然後再不錄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