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對兒子的心思一目瞭然,瞅著他似笑非笑。
方初在母親曖*昧的笑容下,保持從容鎮定,堅持要領走媳婦。
嚴氏橫了他一眼,拿手指頭戳他道:“行了!有這會子擔心的,昨晚就沒想到?都是長輩,有些人待會就要走了,不去拜見實在失禮。到時候,人家不會指責你,只會指責你媳婦不懂禮數。你這不是害她?別說你媳婦要去,連你也要去外邊會客。你父親他們昨晚就幫你擋了,今兒還躲著不見?你就算不是方家少東了,如今也是另立門戶,更要獨當一面,不然人家怎麼看你!”
方初被母親說得繃不住,神色尷尬。
婆婆說了一大通,清啞只抓住了自己認為最重要的“到時候,人家不會指責你,只會指責你媳婦不懂禮數。你這不是害她?”急忙對嚴氏道:“我跟娘去。”又對方初道:“你也出去。”
她如今嫁人了,可要學著做媳婦。
方初無法,只得低聲囑咐她幾句。
說著說著,拉著她手越說越多。
嚴氏忍無可忍,她何曾見過兒子這樣婆婆媽媽?
她奪過清啞手,趕方初走:“去吧。娘照顧你媳婦。”
方初再看了清啞一眼,才轉身大步去了。
這裡,嚴氏挽著清啞的手,一路和她絮叨,往後面見眾人。
對著一干方家姑奶奶們,清啞徹底眼花了。嚴氏領著她挨個拜見、挨個認人,以她的記憶力,也是認到後面就忘了前面。
她安靜的天性再次閃光,無需刻意逢迎和客套,靜靜地站在那裡,靜靜一個微笑,便讓眾人暗暗點頭。與江大娘嫌棄她不言語相反,這些世家出身的女子覺得她既貞靜又大方,十分讚許。
眾人便不絕口地誇讚新婦,都給了見面禮。
到林姑媽面前,林姑媽笑拉著清啞的手,把她上下一打量,點頭讚道:“真好模樣!終於成親了,二嫂也放心了,老祖宗也沒遺憾了。往後就好好跟一初過日子吧。一初最是有擔當的孩子,從昨日迎親時他處置衛昭送禮便可看出他的胸襟寬厚,你只管放心。”
說著,也給了很貴重的見面禮。
嚴氏微微一凝,注視林姑媽。
林姑媽笑容如常,對清啞很親切隨和。
嚴氏想自己是多心了,林姑媽不是故意提起衛昭,暗示清啞即便請賜了牌坊,也抹煞不了被衛昭擄去囚禁數日的事實,對一個女子來說,就是失了名節。昨日衛昭鬧婚禮,直接是羞辱方初,換一個男子定不能忍受;方初卻忍受了,要清啞好自為之。
清啞道:“謝謝姑媽!我很放心,所以我才向朝廷請賜牌坊。衛昭只能蠱惑糊塗愚昧的人,我和一初是不會上當的。”
說完,屈膝又施了一禮,才款款走向下一位。
嚴氏清楚地發現,林姑媽嘴角抽搐,掩都掩不住。
她心中再次升起疑團:若林姑媽剛才是無意提起衛昭,便不該對清啞這話有這樣反應,該高興才是;除非林姑媽是故意的,清啞回話歪打正著,她聽了不好受,以為清啞不僅譏諷她糊塗愚昧,還點醒她別瞎了眼看不見自己給方家帶來的榮耀。
正想著,林姑媽朝她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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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啞問:七大姑八大姨也給了見面禮,姐妹們還有月票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