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弟認真聽著,不住點小腦袋,一副受教的模樣。
清啞又叫一聲“沈三哥!”黑眼睛照住他,嗔他不該這麼誤導盼弟,說的自己好像別有用意似的。
她並非情操高尚,只是源於前世的觀念。
她前世的法律,家人犯罪,不會累及無辜親人。
像曾家,曾老爺父子雖然有錯,但因此將曾氏一族都牽連進去,太過了。她聽後心情很沉重,並沒有報復的快意。對謝家也是如此,謝明理和謝吟月都已經認罪,她覺得就夠了,不該牽連無辜,更不該把人家積攢了多少代的財產一下子都沒收充公。
她不認為連根拔起的舉動能消除隱患,相反,她以為這種手段太過決絕,容易埋下更深更大的隱患,在將來某一天爆發。
強權和壓制只能讓懦弱的人屈服,真正的強者卻是越挫越勇,只要一息尚存,永遠不會停止反擊和報復,而寬恕卻會令他們心服。
郭家不就是這樣被謝家逼得不斷成長嗎!
沈寒冰受不住清啞目光,忙對她笑道:“我怕二妹妹吃虧。她不比你明白輕重。郭妹妹,我看謝吟月這女人不簡單……”
他太高了,和清啞盼弟說話,不得不彎腰低頭屈就她們。
方初下堂來,就看見他這麼湊在清啞耳邊“溫柔”說笑,頓時看不過眼了:怎麼他才去了這麼一會,後院就起火了呢?
這個沈三少,太不讓人放心了!
他走過來,不動聲色地將沈寒冰和清啞隔開,重新牽起清啞手。
清啞無聲詢問:“怎麼樣?”
方初點點頭,意思“妥了。”
清啞忙看向堂上,聽最後判決。
顏侍郎最終放過了謝家,只處置謝明理父女。因謝吟月病體未愈,特將一百杖刑分兩次執行,免得打死了,或者打殘了無法上路;謝明理判斬立決。
謝吟月往上三叩首,然後抬頭,正視顏侍郎道:“民女謝過大人!大人秉公辦理,謝家上下必定不忘大人恩德。”
嚴侍郎面無表情,道:“此乃本官分內職責。”
因命人暫將謝明理和謝吟月押下去,關在大牢。
謝吟月卻要求:今日先執行十杖。
她怕自己一次承受不住,想先領會一番。
顏侍郎聽後一愣,瞅著她孱弱的身軀猶豫不決。
謝天護再忍不住,撲上去哭叫道:“大姐——”
大姐醒來,彷彿就為了幫他保住謝家。保住了,她也就要走了。試想,有哪一個大戶人家女子犯罪被流放後,還有顏面苟活於世的?他的大姐,這是要求速死呢。
謝吟月扶住弟弟,正色道:“你好好打理謝家,等大姐回來。大姐一定會再回來的!”說到最後,聲音嚴厲起來,加重語氣。
她不僅說給弟弟聽,也是說給父親聽。
不是告訴,而是命令!
若是一般的女子遇見這種事,哪還敢奢望家族庇護,但是,她以絕對的強勢和自信命令謝天護:等她回來!
謝明理猛抬眼,對上謝吟月堅定的目光,立即對謝天護道:“謝家永遠列你大姐一席之地!”
********
早上好朋友們,求訂閱、求月票O(∩∩O~~(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