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女被她惹動心腸,也跟著靜靜落淚。
她何嘗不是對大爺情根深種。然她對他知之最深,剛才他一言既出,便知其心意。她索性順著他,為自己謀一個平安穩定的將來,也省得惹他心煩,徒令自己斷腸。
不說二女在屋中柔腸寸斷,且說韓希夷,匆匆沐浴後,穿一身柔軟潔白的中衣,披散如墨長髮,在燈下摩挲大聖遺音。
郭姑娘會喜歡嗎?
他想象清啞坐在琴前彈奏的樣子,心中柔情似水。忽又生出不足之感,覺得影像太過飄渺。略一思忖,鋪開紙筆顏料,要作一幅畫像。
畫怎樣的她才好呢?
在謝家初見她斬斷情絲的果斷?
不好,那時她太傷心,為了江明輝。
初入錦繡堂傲視群雄的風姿?
也不好,那時她懷著一腔決然和仇恨。
在牢中的沉寂?
還不好,那時她仿若脫離紅塵,了無聲息。
……
和她相識接觸的一幕幕漸次在腦海中浮現,最終,定格在和她泛舟田湖之時:
記得那天她吃了臭豆腐、喝了紅酒。
記得她對他說,“身邊沒有好風景,因為不懂珍惜。”
還記得她說,“擁有的時候不覺得,失去了才後悔。”
記得自己當時回道,“萬事皆有緣法,強求不得。”
他嘴角噙笑,想道:“我們也有緣的。這次我絕不放手!若失去了你,今生再無望,要後悔一輩子了。”
想畢,他俯身潑墨揮毫。
至子時方才畫成:夕陽下,一艘烏篷船穿行在碧荷中,一個少女坐在船頭,安靜地注視著連綿無盡的荷葉荷花,不知想什麼。
他端詳半響,意猶未盡。
於是,他繼續畫。
這次畫的是少女在彈琴。
畫面背景則是綠灣村郭家院子。
清啞坐在窗前,只露出上半身。
將近黎明時畫完。
韓希夷看著畫中少女,心中無限充實。
他想,往後凡心有所想,便畫下來
等畫盡她各種形態,是否就能迎她進門了呢?
他懷著一腔柔情,開始洗漱。
待會,就要去嚴家賀喜呢。
※
再說謝家母女,送走韓太太后,歐陽明玉命謝吟月自去忙,她要在湖上散淡散淡,遊逛一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