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棗陪伺在她身側。
兩人都不說話,微風在湖面蕩起層層漣漪,新竄出水面的嫩荷輕輕搖曳。忽然浮標急速下沉,謝吟月迅速提杆。手下沉重,她怕折了釣竿,便不提起,而是慢慢收杆收線,斜向身邊拉扯。拉到近前才發現,好大一尾鯉魚。
這時她才開口,似自言自語,又似告訴李紅棗:“垂釣最講究耐心,便是魚兒上鉤了也不能急躁,不然,容易脫鉤跑了。”
李紅棗上前幫忙捉魚,一面聽她說。
總覺得她在說釣魚,其實不是說釣魚。
謝吟月再次將穿了餌的魚鉤扔下水,船尾又靜下來。
李紅棗悄悄打量她:執杆端坐,面色從容又悠閒。她卻知道這不過是表象,她正在籌謀一件大事,近日所作所為都與這件事有關,等結果出來,也到了收杆的時候了。
她欽佩她,覺得等閒男子也不如她。
不知不覺,她便學著她的言行舉止和行事手段了。
又釣了兩條,謝吟月便收工了。
將魚交給李紅棗,道:“一條紅燒,一條清蒸。”
李紅棗忙道:“姑娘放心,我告訴她們做。”
謝吟月便走向中艙。
艙內,韓太太和歐陽明玉正聊得熱乎。
歐陽明玉問道:“希夷怎麼沒陪姐姐來?”
韓太太道:“他哪有工夫。這時候哪家不忙,春繭要上市了。雖然不用他親自去,各地管事們你來我往的,都沒斷過。”
歐陽明玉又問:“姑娘們也沒來?”
韓太太嘆道:“老爺躺在床上,連我都是抽身過來的,她們再來,床前沒了伺候的人,如何使得?”
歐陽明玉道:“姐姐這是專門相看媳婦來了?”
韓太太也不迴避,笑道:“自然是。”
忽見謝吟月嫋嫋走入,招手道:“月兒來的正好。我問你,那郭姑娘依你看是個怎麼樣的人?”
歐陽明玉沒想到她會問謝吟月這問題,微微一愣。
謝吟月道:“伯母算問對人了。雖然是對手,晚輩還不止一次輸給郭姑娘,但不得不承認:她強了我等不止一籌。她不僅聰慧,心性也好,又單純又安靜,看著不露鋒芒,卻極為堅忍不拔。”
韓太太目光奇異,道:“你竟這樣推崇她?”
謝吟月道:“這是事實。我只比一件事給伯母聽:我謝家也算體面世家,二妹妹做下的惡事,我做夢也想不到。我依照當時情形分析,覺得江明輝就是郭姑娘殺的,畢竟他們有那樣的情仇牽扯在先。當時證據也不利於她,她便被判了死罪。任哪一個女孩子遇見這情況,怕不嚇昏了。可我還記得她當時的樣子:安靜得出奇。果然後來,二妹妹和賈秀才罪行便暴露了,郭姑娘無事,我卻有了害人的嫌疑。”
她娓娓述說,彷彿說的是不與自己相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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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週末愉快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