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等嚴暮陽說話,她便對嚴暮雨笑道:“我不要!我自己會掐。暮雨姐姐你拿去吧。”說完轉身蹬蹬跑了。
嚴暮雨看著她背影撇嘴——
說得好像她讓她似的,誰要她送這空頭人情!
嚴暮陽見巧兒自說自話,自找臺階下,很是心疼,瞪一眼妹妹,又不好當眾斥責她,卻對眾表妹們感到不耐煩了。
巧兒能自己掐花,她們怎麼就不能?
因幫梅如雪掐了花,不好厚此薄彼,他便再接再厲又幫其他表妹掐,好歹打發了她們完事。再者,他覺得和巧兒一塊掐花才好呢。於是尋尋覓覓的,就要往巧兒那邊去。
巧兒東掐一枝杜鵑,西揪一朵玫瑰,忙忙碌碌的,像只蝴蝶在花叢中轉來轉去,嘴裡還哼著曲兒,十分的快樂。
梅子陵看不慣她快樂,眼珠一轉,和陳斌嘀咕起來。
兩淘氣的男孩悄悄向巧兒靠近。
巧兒掐了一大捧各色花卉蹦蹦跳跳地跑回來,經過梅子陵身邊,因他倆隔著碎石小徑還有幾尺遠,她記著先前這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善,便懶得理他,就一心往前跑。
梅子陵瞅著她的裙襬,待她剛過,迅速上前踏下。
巧兒止不住奔跑的勢頭,撲倒在地,手中花兒撒了一地。
梅子陵急忙收回腳,更拉著陳斌連續後退幾大步。
巧兒顧不得手腿蹭在石頭上疼痛,扭頭看向身後。
身後光光的,並沒有樹樁荊棘等物會掛住她的裙子,但剛才她分明感覺到一股牽扯之力害她栽倒,是怎麼回事?
她目光投向梅子陵和陳斌。
陳斌還好,一臉幸災樂禍;梅子陵卻滿眼挑釁,彷彿說“就是我弄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巧兒眼中迅速湧出淚水,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
嚴子陵等著她大哭大叫控訴他,他連辯駁的話都想好了,管叫人覺得巧兒無理取鬧。然巧兒沒有哭叫,只盯著他,一滴淚沾在長長的睫毛上,要掉不掉。
嚴子陵莫名心虛,道:“你還不起來?”
他不肯上前扶她,生恐她就此賴上他了。
巧兒便爬起來,依然盯著他,心下掂掇——
要不要告訴人是他們兩個搗鬼呢?
告訴了,要是他們賴賬不認怎麼辦?
不告訴,難道就吃了這個悶虧不成?
小女娃暫忘了疼痛,心中反覆思量。
很快她道:“你欺負我,我要告訴大哥哥。你等著!”
嚴子陵立即大聲嚷道:“哎呀,你這小丫頭,這是怎麼說的?你自己沒走好,摔倒了怎麼賴我呢?我站這可沒動。陳斌你是瞧見的。你說,是不是她自己跑快了,踢著石子兒絆倒了?就是你暮陽哥哥來也不能誣賴好人。”
他以為巧兒說的大哥哥就是嚴暮陽,便嘲弄上了。
嚴暮陽在那邊看見巧兒跌倒,飛跑過來,一邊大聲問:“怎麼了巧兒?怎麼跌倒了?”
因見她叉手站那,雙眼含淚,直直地盯著梅子陵和陳斌,便懷疑地掃了那兩小子一眼,又趕緊蹲跪下來檢查她,看可摔壞了哪裡。
一看之下失聲叫道:“哎呀流血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