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他們拭目以待吧!
老和尚不動聲色地請雙方進廟喝茶
清啞指向銀杏樹下,“就在那挺好。”
老和尚點頭,於是幾人走下臺階。
圍觀的香客和村民自發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過去。
來到銀杏樹下,早有小和尚搬來桌椅,一一擺放平穩,夏流星、清啞、老和尚和楊里正先後坐下。廟祝卻不肯坐,含笑站在老和尚身後。阮秀等人也站在清啞身後。夏流星身後自然也有隨從。
趙家兄弟站在一旁,和大家一塊看熱鬧。
小和尚提來一壺滾水,廟祝忙接過去,親自為他們沖茶。
老和尚對清啞臉上看了看,側首對小和尚低聲說了句什麼,小和尚忙點頭,匆匆進廟去了。
這裡,茶衝好後,卻無人說話。
清啞天性不愛說話,當然不會主動挑起話頭。
楊里正覺得自己最卑微,所以等他人先開口。
和尚方外人士,自然不願應酬。
夏流星麼……他在觀察清啞。
和尚、里正、織布的村姑、富貴公子,這組合有些特別。
最後,還是夏流星先開口。
“郭姑娘,可要在下送姑娘回家?”他問。
“不用。我想在這住一晚。”清啞回道。
她還病著呢,再說細腰和細妹都沒回來,她怎麼能走。
夏流星不過是虛應的客套而已,畢竟她剛才說要他保護的。
“夏少爺不讀書,怎跑這麼遠,到一個鄉下小廟上香呢?”
她決定反攻,故意擠兌他。
“哦,在下不是來上香的,乃是乘船沿江賞玩春景,因見這廟前銀杏樹生得不俗,才上來瞧瞧。誰知竟這麼巧,遇見了郭姑娘。可見,在下與姑娘還是很有緣分的,竟在觀音廟相會了。”夏流星意味深長道。
清啞掃了一眼周圍鄉民,道:“我與他們都很有緣!”
夏流星被堵,也不在意,又問道:“剛才聽說襲擊姑娘的是周莊的人。何以見得?這周莊又在什麼地方?”
清啞道:“不知道。我也是聽他們說的。”
夏流星便看向周圍,問是誰說的。
結果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聽說的,都不知是誰說的。
夏流星見無人出頭,微微一笑,道:“姑娘恐怕要謹慎了,別誤了方向。郭家買賣越做越大,得罪的人也越多,找姑娘麻煩的人也自然多。哦,姑娘恐怕還不知道吧:前兒有一家子因為侵犯了郭家專利,被逼得全家沒了活路,不知怎麼都死光了。這事兒正在查。”
他悠閒地說著,毫不意外地看見清啞變色。
一齊變色的還有趙家兄弟。
清啞覺得一股憤怒從心底竄上來,直衝腦門。
然看見夏流星好整以暇的模樣,不知為何,她又平靜下來。
她站起身,指著觀音廟門口,堅定道:“皇天在上,菩薩在上:那些殘害無辜的人終究會得到報應的!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謝吟風死了,賈秀才死了,周縣令也得到應有的下場,鮑長史也落網了!下一個會是誰?夏少爺不妨猜一猜。我們大家,還有廟裡的菩薩,這古老的銀杏樹,都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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