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兒卻聽出不對來了,從頭問起。
昌兒便將那年大少爺和韓大爺回來途中,在景江上停住聽琴一事說了,連同今晚的事串聯起來,他才知道是郭姑娘彈的琴。
圓兒聽完前後一想,頓時恍然大悟。
他狠狠拍了昌兒一巴掌,低聲罵道:“你真是豬腦子!以前不知道是郭姑娘彈的,去聽當然沒事;現在知道是郭姑娘彈的,再去聽就不對了。韓大爺不是外人,不是還有夏少爺他們在嗎,你就敢混說混猜!再說了,郭家和謝家鬧得那樣,你不知道?謝大姑娘說要去你就敢帶去?”
昌兒懵懂道:“謝大姑娘將來是大少奶奶……”
圓兒不耐煩地打斷他話,質問道:“你是謝家的還是方家的?”
一句話把昌兒問得怔住了。
他怯生生地道:“方家和謝家不是親家嗎?”
圓兒道:“親家又不是一家,也有個主次。”
他看著昌兒,大概覺得“朽木不可雕也”,因此無奈地搖頭,沒再往深處說,只叮囑道:“往後這些事你一概別多嘴,誰問也別說。可聽見了?”
昌兒沒得到認同,滿心不服氣,然想圓兒正得大少爺看重,自己剛被大少爺責罰,兩廂對比,情勢高下立判,只得忍氣吞聲地點頭。
圓兒也不多說,自去睡覺。
上床後想:昌兒還不服呢,也不想想,謝大姑娘還沒進門,還不是方家的大少奶奶,哪裡就能做方家的主了!再瞧謝家乾的那些事兒,連累方家連累大少爺還少嗎!
還有,這回謝大姑娘居然誣陷郭姑娘殺人,真是看錯了她了。把大少爺氣得要死,趕緊的從京城奔回來處置。虧得大少爺英明,沒站在謝家一邊,不然謝二姑娘通*奸*殺人的事暴露,方家也跟著完了。
單憑這點,沒有大少爺發話,做下人的就不能聽她的。
昌兒真是糊塗,從頭至尾經歷這些事還想不明白。
想到這,圓兒深感自己睿智,和大少爺想法一致。
又記起大少爺緊蹙的濃眉,他沒了睡意,想要為他分憂。
於是他揣測謝吟月,這又是想幹什麼呢?
別說大少爺沒去聽琴,就算他真的去聽琴了,當著人,她也不該說帶外人去找,該幫著遮掩才是。
圓兒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
他可不會妄自尊大,就把謝吟月看低了,他知道這位未來大少奶奶的厲害:有什麼事也是不動聲色,絕不會貿貿然做莽撞之舉。
這裡面必定有個緣故!
他自以為找到了大少爺發愁的根源,很是振奮,一夜苦思冥想。次日起來,眼睛都熬紅腫了。
這且不說,且說韓希夷,一早和方初在水邊散步說話。
枯草上滿是白霜,踩在上面“簌簌”輕響。
“這地方不錯。”他笑對方初道。
“今日我同你們一起走。”方初沒頭沒腦道。
“我另有些事,不能跟你們一起走了。”韓希夷停住腳,緊了緊斗篷,“你把船借我一條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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