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一直沒有動靜。
沒有向謝家提出退親,更沒有與郭家交惡。
這日,方初去牢中探望謝吟月。
之前也去過幾次,謝吟月都不見他。
她不言不語的架勢,和清啞當初坐牢一樣。
這次,方初見到了她
她靠牆坐著,見了他定睛凝視。
他放下手中提籃,隔著柵欄門注視她。
“怎麼不說話?”她微笑問道,“你不是該問我可知道錯了嗎?那才是你的為人。”
“我也奇怪,你該罵我薄情寡義,不幫你卻幫郭清啞。”
他蹲下來,直言不諱地說,一面從提籃中往外拿點心等物,從柵欄門空隙中遞進去,放在地上。
“剛進來時,我確是這麼想的。”謝吟月道。
“現在呢?”他抬起星眸,犀利地直視她。
她靠在牆壁上,手中無意識地扯著一根稻草,眼望著上方,輕聲道:“現在?在牢裡待了這些天,是我以往從未經歷過的日子。這些日子,我思索良多。我想,我並非有意栽贓陷害郭姑娘,這個一查即明,所以我心中無懼;郭姑娘卻不同,當初被冤屈、揹負著人命在牢裡,等待她的是朝廷的處決。想她是何等絕望憤怒!她是如何熬過來的呢?”
方初聽後沉默。
謝吟月接著道:“我能體諒她。為了自救,她以退為進招供罪行,騙過了所有的人;為了對付謝家,她處心積慮謀劃了一場覆滅謝家的大火,令謝家在一夜之間聲譽掃地;為了報復,她將我告上公堂……我都能體諒。誰讓她是冤屈的呢。任誰被這樣冤屈,也會使出非常手段……這些,都是謝家該受的。”
方初立即警惕,雙目微眯,盯著她。
這話聽著像是替郭清啞著想,其實是在暗示另一層意思:郭清啞並不像表面看去那麼單純,善於偽裝;郭清啞心狠手辣,絕不是表面看去那麼善良,甚至不擇手段。
他冷冷道:“也不算騙,她一個弱女子被嚴刑逼供,自然屈打成招,難道定要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不鬆口才算真實?還有,誰告訴你是郭姑娘謀劃了那場大火?被人聽見又要告你栽贓陷害了。”
謝吟月放在身前的手微微緊了緊,微笑道:“是我多心了。我只是覺得奇怪,那麼多屋子同時燒了起來。難道真是江明輝顯靈?”
方初道:“那火是有蹊蹺,但肯定不會是郭姑娘謀劃的。她不是這種人!你經過此事後,最該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表面看著像真的一樣,其實未必是真。”
謝吟月嘆道:“你說的對。郭姑娘確不像那種人。”
她如此說,方初反而無話可說了,只覺她言不由心。
雙方失了坦誠,對話就變了滋味,原準備要說的肺腑之言也說不出來了。
謝吟月幽幽道:“這些日子,我每想起前事,都覺得後悔。若是早聽你的話,也不會到如此地步。吟風她……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她說著,忽然轉向他,問道:“吟風,是你派人了結的吧?”
方初剛要說話,她卻自顧道:“你別解釋。我問過父親,謝家沒有派人;郭家沈家無需冒險下手;江家想下手沒那個能力,只有你了。你害怕吟風會不擇手段對付郭清啞,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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