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郭家還是比不上嚴家有錢,飯菜差些也不為怪。
他便好心將自己的肉菜撥了些給他,“你要多吃,有力氣才能想辦法救你小姑。”他一板一眼地勸他,小大人一樣。
他今兒帶的有鮑魚,那香氣郭勤聞了不禁吞口水。
可是,他卻努力收回目光,看向別處道:“我吃飽了。”
嚴暮陽道:“那你把這鮑魚吃了。”
郭勤道:“我不愛吃鮑魚。”
嚴暮陽叫道:“上次你在我家還吃了五個!”
他滿臉詫異,心想這黑炭頭今兒怎麼文秀起來?
郭勤不耐煩道:“我減肥!”
這解釋不僅沒讓嚴暮陽恍然,反而更加疑惑,“減……肥?什麼減肥?減什麼肥?”
郭勤火了,道:“我太胖了,想減瘦些。”
嚴暮陽詭異地上下打量這黑炭頭,愣是沒發現他身上哪裡胖了,明明瘦精精的、精槓槓的、緊箍箍的,無肥可減!
不對,就算有肥,那也不用餓肚子減啊!
他便問:“為什麼要減肥?”
郭勤道:“瘦些好看!”
嚴暮陽徹底暈了。
他訕笑道:“你……這模樣……再瘦,更難看了。”
郭勤氣死了,瞪眼道:“胡說!我小姑說我比你長得好,酷!”
嚴暮陽便鬱悶了。
郭勤忽然道:“我晚上回去吃好的。這鮑魚你自己吃吧。”
說完跑了。
嚴暮陽覺得他奇怪極了。
郭勤跑去學館院中那棵銀杏樹下,往樹上一撲,三兩下就爬了上去,消失在樹蔭深處。坐在樹頂枝椏上,他望著縣衙方向出神。
頭一次覺得,他那麼想爹。
爹整天笑呵呵的,沒了他,他都沒勁兒了。
還有小姑,雖然不愛說話,可是他知道她在房裡,他就心安;如今不在家,他也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下學後,郭大有來接他,一塊去縣衙大牢探望郭大全。
到了那裡,郭勤見那牢房還不如自家鄉下柴房,終於哭了起來。
郭大全罵道:“哭什麼!爹還沒死呢!就算爹死了你也別哭,要想著長大了頂門戶,幫爹爭口氣。”又問“可闖禍惹事了?要好好唸書,別瞅我不在家你沒人管就無法無天了。”
郭勤一一答應了。
郭大全又呵斥道:“別隻顧吃!”
郭勤點頭“嗯”了一聲。
郭大有道:“大哥放心,我管著他們呢。”
一面將帶來的飯菜拿出來,撥了一碗遞給郭大全。
郭大全接過去吃著,郭大有和郭勤在旁幫他搛菜。
郭大有不時說放心什麼的等話安慰大哥。
郭大全高聲道:“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咱小妹沒殺人。都是縣太爺聽信了謝家那歹毒女人的話,誣陷咱小妹。說殺人,連兇器都找不出來,不是誣陷是什麼?二弟我跟你說,叫爹一定要上告。告到大理寺、到刑部那。找不到兇器就說殺人,還定罪,我們不服!”
郭大有忙點頭,說“周仵作也說了,從沒那樣的鐵釘,跟傷口對不上。小妹沒殺人,所以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