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全嘆了口氣,心想他這也是為小妹好。
而郭大有看著小妹悵然的神色心疼得一抽。
清啞,除了安靜地點頭,還能怎樣呢?
後來郭大全又去了一次霞照,預定了客棧。
每年這個時候,城裡大小客棧都爆滿,不提前預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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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照東北杏花巷,謝家別院坐落於此。
謝吟風自那次對江明輝動心後,又去了幾次江竹齋。
只是男女有別,她無法將這段心思宣之於口,江明輝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他是個守禮君子,可以託付終身。
若圖謀此事,她想知道更多江明輝的家況。
然她不敢叫身邊人打聽,連貼身丫鬟也不敢告訴。
思前想後,想到李紅棗。
這日,她拿了一幅圖稿,特意找李紅棗試織。
歇息時,兩人去花園池塘邊的涼亭內喝茶吃點心。
“織錦如此繁雜也罷了,到底集數代人的才智才有如此景象。那江公子能用竹絲編出生動清雅的畫來,以往從未見過的,真可謂別具匠心。他也算有才思的了。看他樣子好像唸了些書,不知家境如何。我倒好奇,什麼樣的人家能培養出這種人來。”
謝吟風掰碎了點心撒入荷花池餵魚,隨口提起江明輝。
李紅棗本就是玲瓏人,立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這是要她幫著去打聽江家的情形呢。
她和張福田是烏油鎮人,和江明輝是同鄉;再者她是已婚婦人,論親戚,和謝家只是遠親,無論是她還是張福田去打聽江家底細,外人都不會懷疑到謝吟風身上。
可她哪裡還用去打聽,她對江明輝來歷再清楚不過了。
然這些她當然不會告訴謝吟風。
若告訴了,她還有什麼作為?
裝不認識的話,去打聽也不成。
一打聽,就露餡兒了。
想畢,她四下看看,見沒人——伺候的人都被支開了——遂湊近謝吟風輕聲道:“姑娘的心思我也猜到一點。不過這事我也不好出面。主要是,就算打聽了,姑娘又能怎麼樣呢?”
謝吟風見她直說了出來,臉“騰”地就紅了。
再一想,她可不就是看她說話爽利,才找她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