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昌笑道:“話不能這般說,常山是常山,太后是太后,豈可混為一談?再說什麼太后對付貴王的言語,可是不妥!”常山就是李氏族中的言官。
楊澄道:“承名兄,咱二人說話也不必那般多顧及,若你老這般含含糊糊,實在無趣。”
張昌笑笑,就算談起貴王府言語無忌,畢竟現在兩人是一條陣線。但談起太后還是小心些好,做言官的最會抓人話柄,幾年後誰知道自己和楊澄是何等模樣,若那時成了對頭。翻起老賬可是不好。
想想也是,國無二主。太后又怎會忍受朝中有可與她並駕的人物!”楊澄晃著腦袋自言自語。
“承名兄!天色不早了……”張昌笑著起身。
楊澄愕然,無奈的起身,問道:“蔡相明日不知會不會上朝?”自武植砸了高俅後,蔡京就開始抱病不起。太后也曾親自前去探視,據傳言病得不輕。
“這誰又知道?蔡相重病,想來自先皇去後。國事千頭萬緒,累壞了身子,多休息休息總是好地。”張昌嘆息著說道。
楊澄笑笑,“如此就不打擾承名兄好夢了!”拱拱手,向外走去,張昌把他送出門口。這才回轉,一直坐在一旁安靜看書的豔麗女子放下書籍,笑著投入了張昌懷裡。
張昌抱著她向臥房走去。心頭一團火熱,和她在一起。自己似乎也變得年青,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初識銷魂滋味的毛頭小子……不多時,房中就響起了粗重地喘息聲……
貴王府,殿宇樓閣中千百盞燈籠高照,府中宛如白晝,後院中,燈籠卻一盞盞地熄滅,眼見快到貴王就寢時間,宮娥開始熄火。
此時地武植卻一個人孤零零坐在書齋中,呆呆出神,不知道在尋思什麼,書齋外,吳用來回踱步,最後嘆口氣,轉身離去。
早起朝日初生,東方紅彤彤一片,禁宮中,三三兩兩的朝臣邁步走向文德殿,大多和平時一樣,偵走邊在那裡閒談,神態輕鬆,渾不知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當太后和趙桓緩緩行入文德殿,眾官禮畢,高俅左右觀望,不但蔡京仍舊抱病,就是貴王武植今日也未早朝。高俅心中微覺失望,看不到貴王被自己掀出老底的表情,自己可是有些不解恨。
張昌和楊澄對望一眼,都是會意地一笑。張昌心中卻是在尋思,除去自己這些言官彈劾貴王,不知道蔡相還有什麼後手?說起來自己雖然專心依附蔡相,卻實在不知道蔡京在朝中到底有哪些助力,有些人雖與蔡京私交甚密,但朝堂上卻也經常公然和蔡京唱反調,把張昌這蔡京死黨搞得雲裡霧裡,納悶不已。
正在朝臣議論政事之時,大殿外傳來腳步聲,武植抱著金鐧匆匆走入,對趙桓歉意的笑笑,站在了左上首,朝臣見怪不怪,繼續挨個兒給趙桓上奏章,說是給趙桓上奏章,實際乃是給太后上表而已。
高俅見得武植姍姍來遲還那付理所應當地模樣,牙根恨得癢癢的,現在他看武植可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怎麼看武植怎麼不順眼。
某位朝臣剛剛退下,武植站出班道:“聖上,太后,幽雲諸事準備妥當,臣以為是合議北伐招討使的時機了!”
殿中群臣都交頭接耳議論起來,誰也想不到北伐竟然迫在眉睫,前些日子雖然提到北伐北伐,大家也都覺得時日尚遠,想不到轉眼間已經到了選帥之時。
“王爺且慢!”高俅站了出來。
武植回頭笑道:“殿帥有話說?”
高俅躬身對趙桓道:“聖上,臣參貴王武植橫行不法,斂財賣官,倒賣禁軍武裝裝備私兵!”高俅此言一出,群臣譁然,這每一條可都是重罪,高俅竟然一氣彈劾貴王“三大罪”,若真罪證確鑿,貴王就算有先皇賜金鐧,保得王爵尊榮,怕也難立足廟堂之上了。張昌雖知道高俅今日要彈劾貴王,本以為高俅抓到了武植什麼小節之虧,卻是想不到高俅給貴王扣這麼大的帽子,若再加上自己等人彈劾貴王跋扈,貴王妃無德之類地章程,今天貴王可是要百口莫辯了。轉頭看向楊澄笑笑,意思是怎麼樣?咱們就算給貴王送炭怕也凍死他了。
趙桓還未說話,偏殿裡王貴妃話語響起:“你說什麼?”聲音有一絲惶急。
“臣參貴王武植橫行不法,斂財賣官,倒賣禁軍武裝裝備私兵!”高俅鏗鏘有力的重複,顯得極有把握。
趙桓“騰”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眼睛對高俅道:“你胡說!”
群臣面面相覷。都是苦笑,高俅愕然下心中更是下了決心,若不現在扳倒貴王只怕等聖上親政後就是另一個先皇,那時再拿貴王沒有辦法。
“聖上安坐!”王貴妃語氣平靜下來。“把奏章呈上來!”
趙桓瞪了高俅幾眼,憤憤不平的坐下。
司儀太監接過高俅奏章。傳到了偏殿中,文德殿中,寂靜無聲,看高俅模樣。定然有十足把握,若不然,那可是誣陷賜鐧親王。罪名可輕不了。殿中群臣,不管和武植有沒有交情,恨他也好,1⑹αр.⑴⑹.o整理親他也罷,忽然都覺得心中有種說不出地滋味,若是貴王真的罪名落實。那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