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少女雖羞,卻急道:“我本來就是王妃!”說著轉頭看向卞祥:“你是誰?想做什麼?”
卞祥被二女搞的有些頭暈,怒道:“你們到底誰是王妃?再不實誠。我一刀一個宰了乾淨!“說著把手中刀虛劈幾下,呼呼生風,倒也嚇人。
傾城女子這才轉過頭,說道:“這位大哥。其實我姐妹都是貴王嬪妃……,
卞祥一滯,時間緊迫,也懶得再多問,喝道:“那你們過來!”準備把二女打暈帶出。
坐在石桌上的小女孩兒一直呆呆看著卞祥,嘴裡地半塊點心都忘了嚼,這時很認真很認真的道:“大塊頭兒,我不是王妃哦,你要報仇可千萬別殺錯人哦!”
話聲落,文靜少女和傾城女子忍不住嘻哈笑了起來,傾城女子笑道:“小葉子想做王妃了?那可要等幾年啦!”
小女孩兒哼了一聲:“誰要做王妃啦,我是怕這笨傢伙殺錯了好人!”
兩女更是笑作一團。
卞祥這個頭大啊,心說雖然聽說過什麼一入侯門深似海,深宮大院女子,不知世道艱險,但卻想不到會單純成這樣,難道真以為自己這把刀是吃素的?
冷哼一聲,大步走過去,口裡喝道:“都給我收聲!”說著話手中刀狠狠劈向旁邊石桌,他這刀甚是犀利,又是全力,“噗”一聲,鋼刀竟入石桌寸許,坐在石桌上的小女孩兒嚇得哇哇怪叫,兩女笑聲立止。
卞祥要得就是這個效果,哼了一聲,正準備把刀拔出,忽覺冷風襲面,卞祥一驚,多年出生入死養成的本能反應下急忙側頭,面頰一痛,一柄細長劍鋒從他臉旁刺過,雖被他情急躲開,卻已經劃傷了面頰,鮮血吻地流出。那長劍竟是極快,彷彿收劍不耽擱一絲時間,又閃電般挑向卞祥小腹,卞祥不及多想,只有鬆開刀柄,大力後躍,長劍如影隨形,接連刺來,卞祥只有連連後退,心中驚懼難當,到現在他都無暇看一下對手是誰,只拼命躲對方快劍,全神貫注在對方劍尖之上。
那長劍得理不饒人,從第一劍偷襲確定優勢,到現在更不會把優勢憑空丟掉,一劍接一劍,連綿不絕又快疾無比的刺向卞祥,卞祥一招不慎,落了下風,手中又無兵器抵擋。只有左躲右閃,奮力後退,一時間險象環生,若不是卞祥本事實在高明,早就被對方這疾風驟雨般的快攻刺中,身上也不知道被戳了幾個透明窟窿了。
卞祥一連退了幾十步,人家那長劍卻是愈來愈快,愈來愈急,在卞祥眼裡。那劍尖已經變做鋪天蓋地的蝗蟲,密密麻麻再看不清軌跡,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撲來。卞祥只有後躍後躍再後躍,心中只是叫苦,貴王身邊怎還有這等人物。
“嗤”一聲輕響。卞祥左臂中劍,劇痛傳來,卞祥卻是神智一清,拼了!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再不管那劍尖就是,說什麼也要一鐵拳把對手擊斃,右拳猛的握緊,正準備拼命,忽然腦後勁風吹起,“當”一聲響。後腦處被重重擊中,劇痛中就聽一少女嬌笑道:“第二個!嘻嘻,這磚塊果然好用,還可以當作暗器,有意思,本姑娘看來要專心研究千臂擲磚大法啦……”
卞祥昏迷前只在叫苦:“想不到我英雄一世。到頭來竟是栽在爛磚頭下?……”
府衙黝黑的高牆旁,喬道清目瞪。呆地看著被捆成粽子樣的縻勝和卞祥,結結巴巴問七巧:“你……你是誰?”
七巧笑嘻嘻道:“老道糊塗!你方才不是說王妃就在牆後嗎?怎麼?難道你也看本姑娘像侍女?”說到後來嘟起嘴,瞪起了眼睛,顯見要發火。
武植急忙拉過七巧,問道:“金蓮她們沒事吧?”
七巧道:“沒事沒事。玄靜姐陪著她呢。”
武植這才放心,現在他才知道看到喬道清後為何心中一直不安,卻想不出原委,潛意識裡自己定是想到了喬道清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不過在自己心中,金蓮有七巧和玄靜陪伴,那是安如磐石的,自己也從未為金蓮安危擔過心,是以怎麼也想不出自己為何不安。
這時七巧拉拉武植衣袖,指指地上躺的縻勝,氣嘟嘟地道:“相公,這大黑熊說我是宮娥!一會兒你要給七巧出氣啊!”
武植笑道:“算了吧,你自己還不知道怎麼折磨人家呢。”
七巧氣道:“我哪有折磨他?只不過踢了他幾腳,誰知道他皮糙肉厚,痛死我了!”說著依偎在武植身旁,滿臉的委屈。
武植笑著對四周揮揮手,示意兵馬散去,只留侍衛就好。領兵的將領恭敬告辭,眾軍卒“嘿呦嘿呦”的列隊而去。
這時候喬道清才慢慢回過神來,眼睛卻一直盯著七巧,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貴王妃?是你把縻勝和卞祥擒下地?”
七巧也不理他,嘴裡嘀咕:“還以為老道有幾分本事,誰知道和大黑熊一樣,都是瞎子!”
武植對喬道清道:“道長機關算盡,沒想到武某地王妃有這等了得吧?”
喬道清盯著七巧道:“不可能,憑她這般一個小姑娘,怎會是縻勝和卞祥的對手?貧道不信!”
武植哈哈一笑:“道長卻真如咱家七巧所說,是個睜眼瞎子了,莫說這縻勝和卞祥,武某不是自誇,大江南北,黃河兩岸,卻找不出咱家七巧的對手!”說著話拉起七巧的話,十分得意。不怪武植心情大好,如此輕易把喬道清詭計破解,更把喬道清等人一網打盡,喬道清真是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武植自然心中舒暢,破天荒替七巧吹起了牛皮。
七巧聽得武植誇獎自己,心中甜蜜難言,嘻嘻一笑:“相公才是天下無雙!”第一次沒有自吹自擂。
喬道清聽著這夫妻倆厚顏無恥地互相吹捧,氣得鬍子都抖動起來,想起自己為今天這全力一擊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推演了千遍萬遍,本以為萬無一失,卻怎麼也想不到到頭來是竹籃打水,倒好像自己一堆人眼巴巴趕著來送死似的。
喉嚨一甜,喬道清一口鮮血險些吐出,強行忍住,抬眼看武植:“貴王!該送貧道上路了!”心中卻在籌劃怎麼想法子從大牢中逃出。
武植點點頭:“恩,是該送你們上路了。”把七巧一下攬在胸前,矇住了她地眼睛,旁邊侍衛都跟了武植多久了,哪還不知貴王心意,立時撲上,亂刀齊下,喬道清一行人立時化做了刀下之鬼。
喬道清臨死前卻是一聲嘆息:“不虧是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