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客瞪了眼龍五:“龍五,早和你說了叫我大官人,就憑你也配和我稱兄道弟?也不掂掂你有多少身家!”
龍五面色一變,恨恨看了劉山客一眼不再說話。
欒廷玉卻是看得一喜,心思急轉,籌劃對策。
劉山客又叨嘮幾句,才轉向欒廷玉道:“要說滄州柴家我是仰慕已久了,聽說柴家有太祖傳下地誓書鐵卷,不知道是否屬實?”
欒廷玉笑道:“自然是真的,這可作不得假,誰又敢作假?”
劉山客哦了一聲,嘆氣道:“可恨我就沒這福氣,按理說能挖到千年靈芝,那自是老天爺眷顧,也算我三十多年行善積德的因果,該當比你家大官人福報強上百倍才是,怎就無緣得聖上垂憐,也賜下這等寶物呢?”
欒廷玉聽得哭笑不得,敢情這廝挖到靈芝後已經不把自己當人看了,怕是心裡九成認為自己是神仙下凡吧?
“大官人也不需急,欒某想來這一日也不遠了。”欒廷玉笑著奉承,心中暗道就你這樣廝混下去,離橫屍街頭也不遠了。
劉山客笑著點頭,“我想也是,謝欒師傅吉言。”
欒廷玉笑了幾聲,忽然轉過一個念頭,“大官人若是有意,何不隨我去滄州走一遭,沾沾那誓書的龍氣,大官人本就貴氣逼人,再有龍氣相攜,日後定必富貴無窮,恩華無限。”
劉山客眼睛一亮:“柴大官人能容我一觀?”
欒廷玉點頭:“那是自然!我家公子最是好客,對大官人也是神交已久,大官人若是駕臨敝莊,那是合莊之幸。
劉山客頗為意動,剛想說話,忽又想起什麼要緊事務一樣,搖搖廣頭:“還是不去的好,還是不去地好!”
欒廷玉微一思索,已知他的顧慮,笑道:“莫非大官人以為敝莊是強盜窩?會搶了大官人家財?”
劉山客被他說中心事,老臉一紅,呢喃著說不出話。
一直不作聲的龍五忽然插嘴道:“劉大官人莫怕,柴家又豈會如此下作?若大官人不放心,小的請大名府兵馬司統領大人隨行就是。”
欒廷玉看了龍五幾眼,心中一笑,真是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啊,這獐頭鼠目的漢子看起來就是一副小人嘴臉,果不其然,這不就擺明把劉山客往火坑裡送嗎?誰叫劉山客出言無狀,大大的得罪了他呢。兵馬司統領?依柴家威勢,隨便賞些銀錢就可打發。又哪裡能做劉山客的護身符?
劉山客聽罷龍五地話,笑著道:“我又哪裡不放心柴家了,龍五你就會胡說,不過有將軍陪同,倒也威風,恩,我就喜歡這威風勁兒,就這樣說定了……”琢磨了一下。轉向欒廷玉道:“我有位至朋,遠在江南,平日老和我吹噓他見過什麼大世面,若是能帶他見識一下誓書鐵卷,那就再好不過了!”
欒廷玉有些為難。也不知道他說地是真是假。等他江南朋友?算上書信往來怕是怎麼也要一個多月,若是他趁機溜掉,天下之大,又哪裡去找他?
龍五在旁笑道:“看來劉大官人也是性情中人,頗念好友之義。既如此龍五少不得還要伺候大官人月餘,也沾沾您地貴氣。”
劉山客得意洋洋道:“便宜你小子了,我看這盧家酒樓挺不錯的,以後就住這裡,再不濟買下也成!”轉頭問欒廷玉:“欒師傅你說如何?”
欒廷玉沉思一下,點頭道:“既如此,欒某過些日子再來拜望大官人就是!”看起來劉山客確實是想在他好友面前賣弄而已,雖有些不情願。但總不能動手硬搶。眼下也只有答應下來,再想法子。其實若是劉山客真能順順當當跟自己進柴家莊,自有萬種辦法炮製他,管教他乖乖把柴家地銀錢吐出。
三人又說了幾句閒話,欒廷玉告辭退出。
回到酒樓大堂,柴進正百無聊賴的喝著茶水,見欒廷玉迴轉,急忙問道:“如何?”
欒廷玉把事情大略講述一遍,柴進皺眉不語。欒廷玉道:“可遣人盯緊他,若逼得太急,反惹他心疑。”
柴進問道:“欒師傅認為何人可堪此任?”
欒廷玉道:“欒某已經想過,人選自然非楊提轄莫屬,著他選些精幹莊客喬裝進入盧家酒樓。”
柴進微微點頭,楊志辦事,他放心。
欒廷玉又道:“劉山客有了偌大筆資財,不知被多少人盯上,若是楊提轄覓得良機,也可把之擒拿,總之可令他便宜行事。”
些進終於展顏:“憑楊志本事,拿個山客還不是手到擒來?“說著話看看三樓,樓上那神秘的閣間還是沒有半絲動靜。
欒廷玉見狀知道對頭沒有下樓,靈芝已經被小廝送往樓上,難道在賞玩不成?
對柴進使個眼色,柴進會意,起身道:“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