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說笑,忽聽花圃那邊一陣嘈雜,武植皺了下眉頭:“蔡相稍候,武某去看一眼。”
花圃左角,幾人正在爭吵,漸漸眾人語聲漸低,只有一人還在那裡唾液橫飛的說著什麼。
武植走到近前,掃視了幾人一眼,都認識,正高談闊論的是老冤家,高俅之子高衙內,高衙內對面兩人是自己地大舅子葉守成和葉守實,早就見過的,只是沒深談過。
“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武植皺眉問道。
高衙內對這個貴王很不感冒,雖然被貴王身邊的人扁過兩次,可第一次自己的報復那叫一個狠,就差沒把那幾個小子打死,最後不過賠了點錢了事。第二次自己是吃了虧,可是還不是把貴王府的大紅人趕出了京城?而且父親略施小計就把貴王攆出了京城,弄到江南任什麼觀察使。
最近貴王似乎又打了次勝仗,父親也屢次警告切勿和貴王作對,甚至今天本來不打算帶自己來赴宴,後來被自己纏的沒辦法才答應下來。但自己就不信他敢把自己怎樣。
“貴王千歲,在下不過評論這幾名歌姬不怎麼入流,不知道這二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對在下橫加指責,在下氣憤不過,才和他們爭論幾句。”話雖然客氣,語氣卻不怎麼恭敬。
武植望向自己的兩位大舅哥。“你們說說,怎麼回事?”
葉守成和葉守實來後院賞花,聽到這小白臉在那裡大放厥詞,說這些歌姬如何如何,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把這些歌姬說地一無是處~這些歌姬是葉員外送來的,兩兄弟當然不愛聽,忍不住和他辯駁了幾句。
高衙內是沒事還要找事的性子。竟然有人和自己挑釁,當下把兩兄弟罵的狗血噴頭。而葉家兄弟聽他話語中帶出乃是高殿帥之子的身份後,心下先自怯了,也不敢再和他爭論,二人雖然喜歡胡鬧,一些利害關係還是知道地。
聽武植問自己兩兄弟,更見高衙內對武植的態度都不怎麼恭謹,二人不敢多說,葉守成道:“衙內所言不假,是我兄弟倆孟浪了。”心裡微微後悔。不知道貴王會不會覺得自己二人丟了他的顏面。
高衙內得意洋洋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倆人就是找罵的主兒!”
武植微微點頭。淡淡道:“他倆是我大舅哥!”
高衙內微微一愕,馬上笑道:“原來如此,恕在下方才無禮了,這裡給二位陪不是了!”微微拱手。
葉家兄弟急忙還禮,連說不敢。
武植笑道:“方才若是我沒聽錯,好像聽到你說我這倆大舅哥是找罵的主兒?”
高衙內有些尷尬,雖然他不怕武植。但罵人家王爺大舅哥,確實無禮。訕笑幾聲,正想尋些說辭,就聽武植冷哼一聲,“你小子卻是找打的主兒!”
飛起一腳,正踹在高衙內胸口,高衙內悶哼一聲,仰天栽倒。武植還不解氣,急步過去又在高衙內身上一通亂踹,直把高衙內踹的哭爹喊娘。
葉家兄弟一下看傻了眼。做夢想不到自己的“王爺妹婿”會如街頭潑皮般毆打大臣之子。
遠遠旁觀地幾名顯貴也目瞪。呆,雖然聽說過貴王似乎有些潑皮性子,卻是誰也沒見識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些人沒有勸架的經驗,只有傻呆呆看著。葉家兄弟卻是不敢上前相勸。
“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本王府第?”武植踹了一通後高喊起來。
回頭凝視了葉家兄弟一會兒,低聲道:“記住!我武植地親人永遠不會被人欺負!下次別再叫我見到你們這幅熊樣!”也不等二人作答,轉身朝蔡京那邊走去。
葉家兄弟滿面羞慚,可是看著武植的背影,心中一陣熱流流過,對這位高權重的妹婿第一次升起親切之感。
蔡京冷眼旁觀了“貴王痛毆高衙內”的全過程,心中忽地鬆了口氣,這些日子別看他和武植十分親近,心裡對武植的防範卻是越來越甚,畢竟貴王的表現太搶眼了,特別是奇襲幽州之戰,簡直可用神奇來形容。有這樣一位人物處身廟堂,又得聖上寵信,蔡京不能不加倍提防。
“魯莽衝動,”蔡京找到了武植第一個弱點,為了幾句。舌得罪當朝重臣,絕不是能者所為,蔡京當然鬆口氣。
“叫蔡相見笑了!早看那小子不順眼了!”武植笑著走過來。
蔡京笑道:“無妨,今日貴王最大,又多喝了幾杯,來來來,老夫帶你去見高大人,莫為些小事傷了和氣。”
武植笑道:“就依蔡相之言。”
二人來到前堂,遍尋不到高俅,問起下人,高俅早帶衙內氣乎乎走掉了。
蔡京就知道會這樣,擱誰也受不了這般羞辱啊,兒子被暴打一頓扔出去,誰臉上掛得住?何況高俅又是位極要臉面的人。
假裝無奈的笑笑,“貴王,只有改日我為你倆說和說和了。”
“那就有勞蔡相了!哈!時辰不早了!武某卻是要去安歇了!”
蔡京一臉明瞭,笑道:“如此不打擾王爺了!”
望著蔡京的背影,武植嘴角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