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般的盤子裡圓圓的紫色葡萄粒甚是誘人,五人邊吃邊談,武植吃了幾粒,感覺味道甚是甜美,不由問道:“這葡萄是什麼品種?”四女全部愕然,七巧笑道:“貴王千歲真是了得啊,說話也與眾不同,葡萄是什麼?葡萄當然是葡萄了!”
武植暗歎聲真是沒知識,可是自己也不好解釋,只好悶頭又吃了起來。
……
武植走在杭州大街上,身旁四女蒙了頭紗,四周是十幾名侍衛,很久沒好好陪陪金蓮了,今日葡萄小會後,武植一提議上街,四女盡皆興高采烈,各個細細打扮的靚麗可人,就在武植讚歎時,幾女又不約而同的戴上了頭紗,搞的武植一陣好笑,這不是打扮給瞎子看嗎?既然蒙面又何必打扮得這般漂亮。不過輕紗朦朧下,四女顏容若隱若現,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店鋪林立,端的是熱鬧非凡。
武植在一間胭脂鋪討價還價,四女在旁看得好笑,弄的店夥計直想發火,不過看到五人的華麗服飾和身後彪悍異常的護衛,也只能心裡腹謗,你們怎麼也在乎這幾個小錢?真是越有錢越摳門!
剛出鋪子,旁邊忽然衝過來一條黑影,沒等黑影接近,早有侍衛迎了上去,隨著幾聲清脆的響聲,黑影已經被按到在地,侍衛們口中低喝:“大膽刁民!驚擾了貴人你吃罪的起嗎?”
“貴王千歲!草民冤枉!草民是申冤的!”被侍衛按在地上人的雙手被剪在背後,扭曲成個奇異的弧度,顯然剛才那清脆的響聲是被扭斷了關節。他努力的想把臉抬起來,只是侍衛按的太緊,怎麼也掙不開。
武植聽他喊自己貴王,心說這還是個有心人哪?旁邊七巧湊過來小聲道:“從咱們出衙門我就注意到有人跟蹤了,原來是個告狀的,真沒勁……”
武植瞪了她一眼,怎麼如此不知道輕重,如今江南風起雲湧,處處都該小心,明知道有人跟蹤也不示警,若真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特別是身邊還有不會武藝的金蓮和竹兒。
七巧看他面上怒容,吐吐舌頭,躲在了金蓮身後。
“把他帶回衙門。”武植不再理七巧,吩咐侍衛道。第一次被人攔著告狀,心裡很是好奇,特別是這人特意來找自己這個貴王告狀,那自己更要弄個清楚了。
……
觀察司客廳。
“你叫什麼名字?”武植默默打量著跪在面前的年輕人。方才侍衛幫他續骨時這小夥子一聲沒吭,顯見是條硬漢,武植已經先對他有了一絲好感。
“草民金大堅,蘇州人,這是草民的狀子,請王爺過目!”
武植沒有接,道:“若有冤情,為何不去蘇州府鳴冤?若蘇州府不能為你申冤,理應去兩浙提點刑獄司上告。本王這觀察司卻不是告狀申冤的地方!”
金大堅面目悲悽,忽然照地上就狠狠磕起頭來,“咚咚”聲中,腦門被青石地面撞的血糊糊一片,“請王爺為草民作主!”邊磕頭邊嘶聲喊了起來。
武植被他這烈性嚇了一跳,又有些惱怒,這不成了逼自己接狀子了嗎?“哼”了一聲拿起茶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兩旁侍衛快步過來架起了金大堅,把他按好,金大堅見貴王不理自己,更是焦急,死命掙扎。
武植揮揮手:“把他拉下去療傷,什麼時候不這般毛躁了,再帶他來見本王。”
看著金大堅被侍衛拖走,武植嘆口氣,順手拿起了飄落地上的狀子,開始還不在意,可看了幾行後,怒火“騰”的就升了起來。
金大堅是一家印章鋪子的師傅,刻的一手好印章,(武植看到這裡想起了水滸裡那偽造信箋印章的高手好似也叫金大堅)金大堅和姐姐金大姐相依為命,金大姐為人做些陣線夥計,兩人日子過的也算不錯。誰知道半年前禍從天降,金大姐接了蘇州富戶王家王總管夫人王李氏的一樁夥計,不小心把人家的布料弄破,只好賠了錢。可是後來打聽才知道那布料根本就不像王李氏說的那般值錢。金大姐氣不過,就去找王李氏理論,兩人言語不和爭吵起來,王李氏動手打了金大姐,金大姐氣不過,還手間抓傷了王李氏的臉。
誰知道幾天後,金家忽然闖進來一群捕快,稱王李氏狀告金大姐,言稱金大姐趁去自己家接夥計的時候偷拿了幾件首飾。而且查抄下,還真從金家搜出了贓物。金大姐馬上被抓進了蘇州大牢。
金大堅得到訊息急忙四處疏通,又跑去王府和王總管求情,花費無數銀錢,把鋪子什麼的全典賣了,最後才勉強救出了金大姐。本以為事情就過去了。不料沒幾天,王李氏又派人送來布料夥計,指定要金大姐接下。迫於人家的勢力,金大姐只有勉強接了下來,金大堅看大姐每天神色抑鬱,知道再這樣不是辦法,就準備等這次夥計後帶姐姐離開蘇州。
金大姐完成夥計後,遲遲不見王府來人拿回,又急於離開蘇州,就自己送了過去。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
金大堅去王府尋姐,卻被告知金大姐早就離開了,金大堅在蘇州城一連找了幾天,都未見到姐姐,後來王府一個下人偷偷告訴他,他姐姐在王府自盡了,為什麼自盡和屍體現在何處都無從知道,只知道前些日子王李氏因為臉上落下了傷疤,每日都咬牙切齒的咀咒金大姐。金大堅一怒之下,就闖王府質問,卻被毒打了一頓。
至於蘇州府和提點刑獄司更是跑了不知道幾趟,都被以證據不足趕了出來。金大堅這時候想起了威名赫赫的貴王千歲出任了兩浙觀察使,或許也只有貴王千歲才能為自己申冤了,於是每日在觀察司外守候,這才有了跟蹤告狀這出波折。
武植看完狀子勃然大怒,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這種情節,自己從來到宋朝,雖然也見識了許多貪官,但這般欺負人以至鬧出人命的事情還真沒見過。更叫人家親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瞞天過海尤其可惡。看金大堅的樣子,想來他的狀子十九可信。
可是這案子若想查清楚,首先就要找到屍體,否則根本就不可能立案?但屍首又該怎麼找呢?武植此時早忘了這案子根本不在他責權之內,而是苦苦思索起如何把這案子弄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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