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不且你不要叫了,他們都不在。”李一婉叫住還在往前跑的苟不且。
苟不且傻傻回過頭,憨厚一笑,“也不知道他們今天晚上怎麼了,居然沒一個人出來,這麼安靜,我都不太適應了。”像是想到了什麼,苟不且露出一個溫馨的微笑,“要是我婆娘知道我現在都不適應這裡了,肯定會說我沒良心,待會兒可不能告訴他。”
“你別找了,這裡只有幾個人,而且沒有女性。”李一婉向他擺擺手,示意他回來,“你先過來。”
苟不且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還是向李一婉二人走來。
“你們幾人做什麼!”一聲厲喝傳來,“趕緊滾,再不滾別怪老子不客氣了,誰大半夜的在這吵吵吵,惹火了老子看老子不把你腦袋瓜打得四分五裂!”一名揹著弩箭,胯間只圍著一條髒兮兮的連顏色都看不出來的小褲衩,走路外八字,像極了小說裡每次大大咧咧出場的山大王。
“你們是什麼人!”苟不且急了,“這裡原來的人呢?”
“他們早就走了,能住在熱被窩誰愛願意住帳篷!”那人嚷嚷道,“要找他們去山下往東走個一二百里,你就能看著了,趕緊走嗎,別影響老子睡覺了!”那人揮揮手,又回帳篷去了,其餘幾人也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就往張鵬走。
天色不早,三人也各自尋了帳篷,先睡下了。
苟不且一個人在帳篷裡坐著,李玉則是不安分地跟著李一婉,舔著臉想跟李一婉一起住。
李一婉堵著帳篷,一言不發,斜著眼瞅他。
“都老夫老妻了,娘子不必害羞。”李玉羞澀地說著,臉微微發紅,清亮的月光照在他臉上,白亮中透著點紅,甚是可愛,李一婉盯了他三秒,閉上了眼睛,心中默唸三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睜開眼睛,“*沒用,,自己住去。”
李玉撇撇嘴,“娘子。”
“啊哈?”李一婉戲謔地笑著,“叫我做什麼?”
“娘子和為夫睡在一起天經地義。”李玉說完,還特別肯定地點點頭,“對,天經地義。”
“你是我的什麼?”李一婉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是娘子的跟班。”李玉毫不猶豫。
“得,過關,進來吧。”
李玉屁顛顛地進了房。
次日,晨曦微光之中,苟不且已經在洗漱,穿戴整齊,一人抱著行李,守在下山的路口上,默默地等候著。
清晨,當陽光滿滿地落下,三人再次啟程。
苟不且一馬當先,走得很快,李一婉和李玉也加著速,不遠不近地跟著苟不且,心知苟不且思親心切,李玉和李一婉路上野知識悶頭趕路,全程無交流。
一個時辰後,遠遠地看見了有帳篷。
苟不且跑了起來,向著那個帳篷,腳下很著急,臉上卻帶著微笑。他跑到了帳篷聚集的地方,邊沿空隙走,邊大聲叫著,“我回來了!”苟不且挨著帳篷一個一個地走過,“臭婆娘,我回來了!”
沒人應他,但是從帳篷裡陸陸續續走出了一眾男的,清一色全是男的。
“苟子,你回來了。”一位老大爺,拄著柺杖,“你們這些人,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整得我們村裡的人都人心惶惶,其他人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爹,他們都留在將軍府了,吃香的喝辣的,您老就別擔心了。”苟不且上前,扶著老人,“爹,我娘呢?阿鳳呢?”
“他們啊,上邊來人,先把老幼婦孺送走,然後才是我們,我怕我不在出什麼亂子,就留下來了。”老人重重地拿起柺杖砸在地上,“就知道阿鳳阿鳳,就這點出息!”
苟不且無聲地笑笑,“爹,這是李姑娘和李公子,他們都是大人物,都是我朋友,怎麼樣,我也沒那麼沒出息吧。”
“快進來坐。”老人和藹地請李一婉二人進了帳篷,苟不且把糧食拿粗來,老人臉上笑得全是皺紋,“不錯,不錯,沒白出去。”
李一婉二人和眾人寒暄了會兒,打算告辭,李玉卻是不顧李一婉的眼色,執意留了下來。李一婉和李玉單獨住在一個帳篷,李一婉閒得無聊,去林中打獵,試試身手,李玉也跟了去。
李一婉借了李玉的飛鏢,找個地方藏起來,很久,都沒見有什麼獵物,也是,就算有什麼獵物也早被饑民們捉了去,那還輪得到她打。
李一婉悻悻地還給李玉飛鏢,李玉面無表情地接過。
李玉每次做這個表情,不是生氣就是發呆,看看他呆滯的眼神,李一婉就知道他肯定有時遇到了什麼想不開的事情,想著想著就開始發呆。
“你想什麼呢?”李一婉戳戳李玉。
李玉這才收攏了目光,凝神看向李一婉,“一婉,你覺得秦清明這人怎麼樣?”
“目前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好的。”李一婉仔細想了想,“而且,我還覺得這個人還行。”
“何以見得?”李玉不開心了,他就是見不得李一婉覺得別的男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