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妮拉不敢相信。
伊蒙道:“吃吧,今天還有重大活動。”
人家雖然笨,好歹是來幫忙的。
倒忙也是忙嘛。
啪嗒!
一顆淚珠滴在銀盤上,將奶油坯衝出一個小點。
伊蒙還沒反應過來,一雙藕臂緊緊纏繞脖頸。
“對不起。”
雷妮拉吐露衷腸,埋頭在對方頸窩裡,止不住抽噎:“我沒想害死他們。”
混戰結束後,八百長弓兵只剩五百六十九人。
陣亡的人數里,有她的責任。
伊蒙沒法替死去的人原諒她,側臉貼在她的髮絲上,認真道:“人哪有不犯錯的,但要記住疼痛,才不會再次留下傷疤。”
“我都會記得。”
雷妮拉咬緊下唇,手臂越摟越緊。
感受到胸前緊貼的柔軟,伊蒙面露無奈,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自責多了就是軟弱。”
他們選擇受招入伍時,就該做好見到陌客的準備。
在這一點上,他一脈相承老爹戴蒙的冷血。
人死如燈滅,活人要往前看。
記住,就夠了。
雷妮拉耳根子軟,還算聽勸好哄。
緩和了一會情緒,接過奶油蛋糕大口大口對付起來。
全然忘了王室禮儀,端著盤子就啃。
“你吃。”
吃到一半,還將盤子端到伊蒙嘴邊。
“謝謝。”
伊蒙嚐了一口,吃不慣奶油的甜膩。
雷妮拉很愛吃,側身窩在對方懷裡,專心致志的對付奶油蛋糕。
餓了好幾天了。
伊蒙被壓著大腿,充當椅子的作用。
偶爾聞到撲鼻的奶油香甜,分不清散發味道的是人還是蛋糕。
直到奶油蛋糕被吃幹抹淨。
雷妮拉舔掉手指上的奶油,小聲道:“火匠氏的五百婦孺每天能修一百米路,現在已經修好六里路。”
渡鴉嶺到河谷地的山路全長,共有五十里。
伊蒙算了算,估摸著畫犬氏與黑石氏的兩千婦孺到來,能將修路速度提升到每天三百米。
人數與修路距離不成正比。
修過路的人都知道,材料與挖掘路面才是最耗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