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死了。
“報仇,我要你們……”
“血債血償!”
江問魚低著頭,她的眼裡迸射出怨毒的火花,如同潮水在胸中洶湧起伏,像刀刻的一樣記在她的心裡。
她把仇恨嚥下肚去,佈滿汙泥下的臉憋得像燒紅的鐵塊,潔白的牙齒執拗地咬著薄薄的下嘴唇,就連咬破了血肉也渾然不知。
江問魚此時的思緒是亂七八糟的,在的混亂的思緒頭中,她對自己所遭受的痛苦明沒有明顯的觀念,對外界也沒有任何確切的印象。
耳中老是在轟隆隆地發響,江問魚所知道的只是,她的痛苦是極其可怕的,她渴望復仇,渴望無情的渴血的復仇。
“高玉珠,高繼明……”
“我要把你們抽筋撥皮,剁碎餵狗,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江問魚咬牙切齒道,身體哆嗦得像風雨中的樹葉。
“說得好。”
“可是伱真的能做到嗎?”
倏然間,低沉渾厚的聲音從江問魚的背後響起,她甚至能感覺到一股熱風吹在自己的耳廓上,讓她渾身上下都泛起雞皮疙瘩。
猛然回頭,她的手中席捲起耀眼的燦白刀光。
而來者只是一揮手,便輕而易舉的擋下了江問魚的刀。
“你受重傷,太弱了。”
身披黑袍,頭戴空白麵具的魁梧人影站在她的面前,伸出兩個修長的手指抵住了白虹刀的刀尖。
江問魚緘默不語,回勢猛然又是一刀劈向前者的脖頸。
“你想報仇,餘可以幫你。”
刀尖頓然間停在了面具半寸前。
渾身汙濁的姑娘冷冷的看了眼身前的男子,冷聲道:
“不需要,我自己能夠報仇。”
“就憑你?”
黑袍人嗤笑一聲,“你知道高玉珠是誰嗎?北魏的端明郡主,燕天子的親生妹妹,以你不過外景的實力,哪怕給你一百年的時間,你也碰不到高玉珠的一根寒毛。”
“先不說你以後能不能見到高玉珠,就連現在,如果沒有餘的幫助,你甚至連活著逃出河洛縣都難。”
“荒謬。”
江問魚冷冷的看著黑袍人,“不過一些內景的護衛,我只要小心行事,定能順利離開。”
“荒謬?”
黑袍人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昌北府五大一流門派圍殺江茗,又怎麼可能把你這個江茗的獨女忘掉。”
“只不過那些個神意宗師都在忙著爭奪你孃的屍身,去找高玉珠換取他們想要的東西。”
“而你,則被留給了他們的門中弟子,來進行貓捉老鼠的遊戲。”
“可以說,從現在開始,你要面對的是整個昌北、乃至整個九江武林同輩武者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