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對面的杜琅嘴巴張大,不可置信的,緩緩低下頭看去。
他的右胸上裂開一條半尺長的血口子,皮肉翻綻中顯露著層次分明,顫蠕鮮赤的里肌白脂。
就這瞬息,血已浸透了他的上衣,觸目驚心。
只這情況看來,就算沒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了。
杜琅想不明白。
明明這黑袍青年的一刀是指向自己的咽喉,怎麼就突然變成心口了?
只可惜,他已經沒有這個機會想明白了。
陳魚雁輕輕抽出百陌刀,伸出腳往他身上一踹,杜琅的後腦勺便直直的撞在地上。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盯著天空。
他後悔了。
後悔為什麼自己要想不開招惹這個災星。
雖然成功把杜琅給換掉,但陳魚雁目前的情況,幾乎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渾身上下都是劍奴劈砍而出的傷口,流出的鮮血把他染成一個血人。
更嚴重的是心口硬吃了杜琅的全力一擊,陳魚雁感覺就像有人拿著匕首在不斷的捅自己的心臟。
絞痛難忍,幾乎不能呼吸。
但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只有先以傷換命,拼掉掌控其他劍奴的杜琅,自己才能有一線生機。
沒了人為操控,那些劍奴就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能進攻,不會結陣,不會圍剿。
陳魚雁只要小心走位,完全可以一對一的將這群劍奴給一一斬殺。
他現在身體重傷,呼吸艱難,很難再進行劇烈的行動。
就連奔跑都難以做到,只能小步移動。
身後的劍奴已經接連不斷的衝了過來,陳魚雁淡然的轉過身,拄著百陌刀,眼中流露出瘋狂之意。
我連七竅齊開的杜琅都拼死了,還殺不起這你們幾個連人都算不上的劍奴嗎?!
眼前陣陣發黑,這是供血不足所導致的。
陳魚雁心靜如水,忍受著身上的劇痛,站在其他劍奴的視野盲點,率先對面前的劍奴發起進攻!
沒有人能夠殺死我。
陳魚雁目光冷漠,冷靜到可怕的不斷揮刀。
最終這名內景圓滿的劍奴被他砍下了頭顱,轟然倒地。
我,會一直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