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黃豆豆倒地以後,連續吐了兩口血塊子,低頭看著紮在自己左胸口,一把只剩下刀柄的卡簧刀,呼吸愈發微弱,兩顆淚珠也順著眼角淌落,在滿是血液的臉頰上推開了兩道淚痕。
“艹你媽!艹你媽!”黃豆豆躺在地上,感受到自己越來越困難的呼吸,停止身體罵了兩句:“沒有這個本事,你回來幹什麼!你回來幹什麼!”
看著已經開始抽搐的黃豆豆,旁邊的一種小混子頭腦空白、呆若木雞。
“這麼多年,誰都罵你是遇事就跑的狗籃子,今天你玩你媽B的人性光輝啊,黃豆豆,你這個傻逼,你就應該跟計程車一起跑,你就多餘回來……”黃豆豆說話間,膚色逐漸青黃,大小便同時失禁,最終眼神逐漸渙散,死在了自言自語的呢喃之中。
“死、死了?”一個小混子看見黃豆豆僵滯的神情,嘴唇顫抖。
“都讓他媽尋思啥呢,抓緊撤!快點!”剛剛持刀捅死黃豆豆的青年一步上前,拽出了他胸口的卡簧刀,隨後轉頭跑到路邊扶起丁拓之後,這個五人小組壓根沒管其他人,率先駕駛麵包車逃離了現場。
“艹你媽,事主都跑了,還愣著幹個JB,抓緊撤!”一個青年看著黃豆豆的屍體,隨即反應過來之後,也開始撒腿往停車的地方跑。
“呼啦啦!”
在場眾人聽見這句話之後,全都亂了套的開始逃離。
……
摩托車騎手帶領楊東趕到醫院後,掏出自己的銀行卡墊付了楊東的醫藥費,等楊東被人送進手術室以後,這名騎手在一屁股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手掌哆嗦的掏出兜裡的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事後經法醫檢查,黃豆豆身中幾十刀,當場斃命,楊東重傷,胸部中刀造成血氣胸,腹部被刺穿,腸子等內臟流出體外,身縫數百針,輸血上千毫升,如果不是搶救及時,肯定也難逃一死。
楊東出事之後,林天馳、羅漢、劉悅、張傲全部被警方傳喚,開始就楊東遇襲和黃豆豆身亡一案,圍繞二人的社會關係展開調查,前後折騰了一下午,直到晚上七點半左右,林天馳和羅漢等人被確認與此案無關後,才被予以釋放,趕往了楊東所在的醫院,幾人趕到醫院的時候,楊東還在ICU隔離,仍舊沒有度過危險期,病房門口,柴華南負手而立,鞏輝和雷鋼分立左右。
“柴哥,你來了。”林天馳看見柴華南站在醫院走廊,過去打了個招呼。
“嗯。”柴華南隔著重症監護室的探視窗,看了一眼戴著氧氣罩的楊東之後,面色冰冷的點頭。
“東子他……”林天馳再次開口。
“我也剛到醫院不久,具體情況還沒過問。”柴華南見林天馳他們到了,微微揮手:“既然你們來了,我就不在這了,你們先忙,小東有什麼情況,隨時打電話通知我。”
“好!”
“走了!”
話音落,柴華南再次看了一眼病房內的楊東,邁步離去,等走出林天馳能聽見他說話的範圍之後,柴華南側目看向了鞏輝:“楊東今天的行動軌跡,你調查清楚了嗎?”
“他今天來金Z這邊,是跟他們承包海運那個商貿公司經理一起過來的,但是出事的時候,現場只有他自己,還有那個被砍死街頭的黃豆豆,是後期到場的,不過他去現場的原因還不清楚。”鞏輝語速很快的回應著柴華南的話:“警方那邊也找關係問過了,今天到場的幾臺車,都是沒手續的黑車,參與鬥毆的對夥全跑了,不過現場遺留了很多血跡,警方那邊正在比對。”
“破案的事跟咱們沒關係,但是楊東幫過咱們幾次了,他出事,咱們不能裝作看不見。”柴華南打斷了鞏輝的話:“楊東之前在元臺鎮挾持過嶽子文,這件事會不會是他做的?”
“機率不大。”鞏輝微微搖頭:“最近這幾天,嶽子文始終在安排嶽濤出國的事,如今嶽濤還沒被送走,我想他應該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進行報復。”
“沒錯,最近幾天,我始終派人盯著雋霄集團那邊的動靜,但是沒什麼異常。”雷鋼隨即插嘴。
“如果不是嶽子文,那麼跟楊東結怨的人,就只有當初那夥不明身份的殺手,還有蹤跡全無的古保民了。”柴華南略一思忖,目光投向鞏輝:“你剛剛說楊東今天來金Z,是跟誰來的?”
“弘陽商貿的總經理,名字叫做荀向金。”
“這個人不正常,今天晚上,你去見見他。”柴華南邁步走進了電梯:“現在就去。”
“大哥,楊東他們才剛剛跟加入弘陽商貿,咱們這時候去找荀向金,不妥吧?”鞏輝提醒了一句。
“楊東能不能停過今天晚上還尚未可知,還分什麼妥與不妥。”柴華南根本沒理會鞏輝的說辭:“去吧!”
……
在柴華南離開的同時,林天馳和羅漢等人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口,集體緘默。
“今天豆豆死了,東子現在也生死未卜,這事你如果再攔我,我跟你恩斷義絕。”羅漢看著病房內的楊東,聲音不大,但卻毋庸置疑的對林天馳開口。
“這事我不攔你。”林天馳隔窗看著呼吸微弱的楊東:“讓我先聯絡勳哥,等他那邊鎖定嫌疑人之後,你再動手,在此之前,讓我先去把豆豆的後事料理好,行嗎?”
“呼!”
羅漢聽完林天馳的話,握了握拳,呼吸粗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