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道:“剛才我已經說過啦,都長了草,沒路啦!”
錢小武皺眉。“怎麼會沒路呢?”
“真的沒有路了!”那人指著前面。“不信你看,一眼過去,全是草!”
錢小武想了想,又問:“那我再問你,你是一直住在這裡的?”
“是,我老頭子一直住這裡。”那人用手撫上自己的臉。“想去別的地方也沒法去。”
“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跟我長得又幾分像的人?”
“你?”那人將錢小武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是好像見過這麼個人,好幾個人一起來的,也是向我問路。”
“真的?”錢小武高興起來。“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這裡?”
那人掰著手指數:“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得有差不多半年了吧!”
“半年,就是半年,我哥就是半年前來的這裡。”錢小武興奮起來。“那你知不知道他後來去了哪?”
那人回道:“上山了!”
“你不是說沒路上山麼?”
“是沒路,但是他們堅持非要去,我就給指了條勉強能走的。”
“他們走的哪?”
那人搖頭。“都半年了,那路更不像樣子了,更難走了。”
“我們不怕難走,你就告訴我們路在哪就行!”
那人看著錢小武。“你們非要去?”
“唉!”錢小武嘆口氣。“實不相瞞,我哥從半年前來了這裡後就沒了訊息,我爸現在病入膏肓,就想在臨終前見他最後一面,可我現在知道的線索就是他來了這,我必須去那裡看看,也許能找到關於他的線索。”
“這樣……”那人點著頭。“行,我帶你們去!”
“真的?那太好了!”
新遇上這人不像之前的老翁和老嫗總是藏著掖著什麼都不願說,這個問什麼就說什麼。大概因為一個人處的久了,一路上還會時不時主動說些自己的事情來。知道了他姓李,在這裡住了快一輩子了,老伴在三年前的瘟疫沒了,還有個兒子。
路果然是越來越難走,雖然有人帶路,依舊時不時出錯,得換著方向走。或者被突然爬出來的蛇啊什麼的,嚇的大家一陣跳腳。
又一條通體碧綠的竹葉青爬過,幾乎擦上了錢小武的腳,嚇的他好一陣沒回過神來。“這……這竹葉青怎麼這麼大?”
老李笑呵呵說道:“這裡不比外面,沒什麼人來,蛇啊什麼的自由生長,所以比外面的大。”
錢小武拍著胸口。“這也太大了,得有快兩米了。”
“嚇著了吧!”老李說道:“沒事,你不惹它它也不會惹你。”一路人繼續跟著他走,他這話匣子開啟就收不住。“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見識少,所以好奇心重,我可是知道的。”
老李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的,錢小武忍不住問:“這話怎麼說?”
老李說道:“還能怎麼說?就是出現個不尋常的,不管是什麼都想去看看。”
錢小武聽得更加迷糊:“這裡是發生過什麼,讓您有這樣的感悟?”老李突然停住腳,一雙汙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錢小武看,看的他渾身不自在。“您在看什麼?”
老李扯沒多少肉的嘴角。“沒什麼,這就到地方了。”
聞言,錢小武往前看去,發現是座吊橋,下面的水滾滾流過,甚是險峻的樣子。“上山還要先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