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內,東皇真的認為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的愛。因為,東皇的確十分強大。
“我住在浮塵河的盡頭!你能望見浮塵的盡頭嗎?”稻草人問道。
“呃!浮塵的起點與盡頭?”東皇一愣,“浮塵有起點與盡頭嗎?那可是三界無始無終的大河,永不停息!”
“嗯!沒錯!無始無終,永不停息!”稻草人的話,有些難明的意味,然後哀傷地靠在東皇的肩頭,幽幽道,“東皇,我必須要走了。若有朝一日,我再來定然從浮塵的盡頭而來!”
“真的嗎?多久?我可以等你!”
“不知道!我對光陰,沒有概念!”
“……”
“這個稻草人送你!東皇。”那是一枚栩栩如生的稻草人。
“東皇!這稻草人,蘊含三界裡至高無上的一種力量。以後,你慢慢參詳。願,你永遠用不到它。它只是伴著你,佑你平安!”
“稻草人!等等!稻草人——”
東皇還有很多話,可是懷中的水衣女孩竟然漸漸地消失,便似融化的冰雪。那種消失,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任,逼近永之巔峰的東皇如何呼喚,也已經再無回答。
那便似一場夢!
或許,三界內的每個人都有那樣的歷經。你生命中總有一個人,像一隻無情的鳥飛過你雲淡風輕的流年。
何況,稻草人本就是流年。
此後,浮塵河畔,青峰之上。赤足麻衣,東皇眺望浮塵,痴心十數萬年。可是,他看不見浮塵的盡頭,亦等不到水衣女孩。
終有一日,他似頓悟下了青峰,滅了天洲鬼家三王子。
其實,那不是頓悟,而是一種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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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如流,只不過瞬息。
稻草人的眼中光芒熾盛,而東皇的眼已然似一盞欲滅的燈。可是,東皇的嘴角一直有一抹笑。
聖山之下,一切似乎都被那金光定住了。白小七的臉色微變,因為那稻草人眼中散出的光,竟然讓自己有些身不由己。
“散——”
白小七輕喝一聲。七朵彼岸花瓣,在她的身側散開。若是平時,那些花瓣會瞬間成為彼岸花海。
可是,在稻草人的金光之下,那些彼岸花竟然只是緩緩綻放,根本不見所謂花海。白小七的術,似乎正在無盡的延遲。
“嗯?”白小七面色驟變,“光陰之力!”
三界之內,能操控光陰的似乎唯有阿木的禁圖。白小七沒想到,東皇竟然擁有這樣的一道術。
嗚嗷——吼——
滄海白龍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而此時,虛空之上一青一白兩道光已然到了。
“東皇——”青魔大喝一聲。刑飛亦是眉頭一挑。因為,東皇那道術乃是有死無生,同歸於盡。
他們可以出手。
此時,東皇眼中還剩最後一抹微光。稻草人上,殺意大盛。光陰之力,席捲一切。
可是,東皇猛然長嘯,一聲斷喝。
“我以滄海之名號令——青白之光,勿動!請讓我圓滿,讓我如願!”
可嘆,青白之光被滄海東皇一句話,硬生生地定在萬丈虛空。
嗚嗷——吼——
白龍怒號,東皇眼中的光驟然熄滅,轟然倒在白龍頭上。金色稻草人,則猛然長嘯,一道金光之魂直奔白小七。
那一刻,青魔子、刑飛眼中已經噙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