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唧唧的茅屋裡,小兔子伸展四肢露出半人高的體態,晃晃悠悠地跳下床榻繞過木桌向門外摸去。
“小玉兒,你去哪兒?”尚未有餘力化出原形的扶尤立刻瞪直眼睛,蛇尾更是緊張地甩了甩桌面,“我傷得這麼重,你還要撇下我自己出去嗎?”
小兔子幽幽轉過身,“哼!”
隨後,一道雪花白影消失在門口。
徒留屋內傳出一陣嚎啕大哭,“哇啊,養兒不防老啊,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獲得自由的扶玉蹣跚到對面茅屋外,蹲下身對著青絲凌亂的裴卓安慰道,“裴叔叔,別擔心了,該來的總要來的,還是想想怎麼跑吧?”
裴卓抬起眼,有氣無力地看了她一眼,暗道這些年的“黑暗教育”是不是有些過了,否則怎麼養出這麼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往哪兒跑啊,你們三個一天天就知道給我惹麻煩!”
小兔子翻了個白眼,滿不在乎地說道,“為什麼你和玥玥都要說一樣的話,她還說你給她惹麻煩呢。”
頓了頓,又道,“況且我哪有惹麻煩,我最乖了。”
“嘶~”裴卓不樂意地吸了一口冷氣,擼起袖子算起帳來,“上個月是誰把錢真人家的小狐狸打哭了?又是誰把劉仙子家的雲紋貓咬掉了毛?”
“是它們先動手的,我這是正當防衛。”小兔子理直氣壯地反駁。
“呵!你個小兔崽子,怎麼就沒有一點小時候的乖巧可愛,現在長能耐了是吧?!”
“你才是小兔崽子,你全家都是小兔崽子!”雲皎兔破口大罵,後腿蹬地雙手叉腰,一身兔肉還不停顫動,活脫脫一個市井胖潑婦。
裴卓抽了抽眼角,頭疼地按住眉心,他到底是生活在一個什麼環境裡面?
“哼,你還是想想怎麼和玥玥交待吧,她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過於沉重的上身令她雙腿迅速痠軟,小兔子喘了口氣重新坐回地上。
“一會兒出了事,她還能有空翻我的舊賬?”裴卓心如死灰地嘀咕一句。
“誰說我沒空翻你舊賬了?”面前的屋門忽然開啟,裡面走出來兩位女子。
一人一兔立即瞪大眼。
“大佬,你……你把她喚醒了?”
天吶,現在的植物人恢復這麼快嗎?
“很明顯啊。”千玥抄起手臂,陰森森地笑起來,“剛才你在說什麼?”
“哈哈哈,沒什麼呀。”某人求生欲上線,天花亂墜地拍起馬屁來,“大佬你可真是醫道天才,竟然短短十五年就參透了醫學難題,這簡直就是奇蹟啊!”
“哼,少來這一套。我且問你,為什麼家裡出了這麼大事,你還出去風流鬼混?”
“我……”
“裴叔叔說他魅力無邊,不得不去。”某兔子賣隊友。
“喲,那看來是這張臉惹的禍。”
裴卓渾身一緊,迅速抱住自己,“不不不,你別亂來。我們雖然沒有生活在一個法制年代,但公正守法是每一位修士應盡的職責。”
“少廢話,跟我來。”千玥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領就往沒人的草叢裡拖。
片刻後,草叢中傳出驚天動地的鬼叫聲。
岑靈滿臉震驚地立在原地,試探地詢問雲皎兔,“你會說話?”
“當然。”一階小兔子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