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無奈道:“你都不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人,就敢帶著傷瞎跑?真不怕死啊?”
周可閉了閉眼,說:“我要是不怕死,我就不跑了。”
沈暮笑了一下:“所以你覺得,我們是要弄死你?”
周可舔了舔乾澀的唇,說:“我不知道,我現在不知道該相信誰。”
沈暮看著她的嘴唇蒼白,還乾巴巴的起了死皮,就知道她這一晚上沒少受罪。
沈暮從後座翻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之後遞到了周可的嘴邊:“喝點水。”
周可微微睜開眼睛,感激的看了沈暮一眼,才低頭喝了兩口水。
幾口水下肚,她似乎緩過來一些,勉強從座位上坐起來。
沈暮這才說道:“我們只是有些事情要問你,不會要你的命,等把事情問清楚之後,你還要出國的話,我們送你到機場。”
周可驚訝的看了沈暮一眼:“真的?”
沈暮點頭:“不過現在得先帶你去醫院重新處理肩膀的槍傷。”
周可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血液已經滲出來紗布,從病號服裡透了出來。
要不是大衣擋著,早就被別人看見了。
沈暮好奇的問:“大衣是哪來的?”
周可尷尬的舔了舔唇,說:“我騙你們的人說我來例假了,去找護士拿衛生巾,順手把護士掛在辦公室的大衣拿走了。”
沈暮無奈的笑笑,開了一句玩笑:“現在得回去把大衣還給人家了。”
周可也訕訕的笑著,可身體實在虛弱,笑都笑不出來。
沈暮幫她攏了攏大衣,說:“先休息一下吧,等你的傷口處理好了再說我們的事情也不遲。”
周可點點頭,便在後座閉目養神。
霍雲驍坐在前面開車,從後視鏡裡看了沈暮一眼,眼神帶著詢問。
沈暮對他搖搖頭,微微笑了一下,還吐了吐舌頭,帶著些撒嬌的意思,讓霍雲驍放心,她沒有受傷。
他們現在的交流,竟然只靠眼神就有十足的默契了。
汽車開到醫院,霍雲驍和沈暮帶著周可去了病房。
醫生耐心的幫她處理了傷口,又給她開了一瓶藥掛水才離開。
周可躺在病床上昏睡,沈暮起身走到霍雲驍身邊,低聲說道:“醫生說她失血過多,需要靜養,現在也問不出什麼了。”
霍雲驍點頭:“等她醒了再問,寒城在這邊加強了人手,周可也不會再亂跑了,不會再有事了。”
沈暮點點頭,又擔憂的說道:“一天沒有把事情問清楚,我就一天不能踏實。”
她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周可,說:“今晚我就在病房裡守著吧,免得再出什麼事情,反正我回到酒店也睡不著。”
霍雲驍皺了皺眉,卻也知道沈暮說的有道理。
今天這樣鬧一場,沈暮要是離開醫院,也會時時刻刻擔心周可的安危。
霍雲驍說道:“我讓寒城安排隔壁的病房給你休息。”
“好。”
這一晚,周可帶著槍傷昏睡,沈暮滿腦子都是周家這匪夷所思的事情,遲遲無法入眠。
而霍雲驍站在醫院的走廊盡頭,倚在窗邊點了一支菸。
寒城走到他身邊,輕聲請示:“總裁?”
霍雲驍抽了一口煙,青灰色的菸圈飄遠,他沉聲開口:“看清楚了嗎?南柯在機場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