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遠沒理會他,只是一個勁地灌酒,似乎這樣就能夠讓自己好受,忘記所有,忘記,她已經不在他身邊。
外面的天漸漸黑了下來,初冬的風已經很冷了,呼嘯的風像是誰在嗚咽,聽得人心煩。
戚成琅明白自己沒什麼立場來勸他,戚修遠是個執拗的人,這方面他很少表現在外人面前,可戚成琅卻知道,對於他認準的事或人,他會格外在意,付出一切。
例如,那個跟俞思藍長得很像的人。
例如,俞思藍。
男人之間的感情不像女人,戚成琅無法開口去安慰他,只能默默的陪著他喝酒,一醉方休。
夜晚很短,短到一閉眼一睜眼就過完了。
戚成琅頭疼欲裂的醒來的時候,戚修遠已經洗漱乾淨,完全不是昨天那種頹廢的狀態,他身上穿著裁剪合身的西裝,頭髮用髮膠定型,一絲不苟,連領帶都工工整整的打好了。
戚成琅嚇得一個踉蹌滾到了地上,他吃驚的結巴著:“小小小,小叔,你好了?”
“嗯。”戚修遠勾唇邪魅一笑:“好戲剛剛開始,誰贏誰輸,誰知道呢?”
戚成琅看呆了,完全不知道僅僅過了一個晚上而已,自家小叔是憑藉什麼樣的強大毅力給滿血復活的。
戚修遠沒理會他震驚的呆樣,只是語調平平的說:“昨晚遲青給你發資訊,問你願不願意見一面。”
“啊?”戚成琅先是一愣,而後秒變嚴肅臉:“不見。”
“為什麼?”
“你說為什麼!”戚成琅乾脆就坐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滿是受傷和憤然:“是,我接近她是因為幫小叔調查他們,用心不良。可她呢?她又好到哪裡?不過也是在利用我,幫著顧瀾反將我們一軍,現在把我們逼成這步田地,她的目的達成了,還見幹什麼?!”
“你怎麼知道她找你不是好事?”戚修遠淡淡笑,讓人安心的雅緻:“她說是關於俞思藍的,所以還請你必須去。”
戚成琅心中還是牴觸,他看著小叔,濃重的眉頭一皺,嘆口氣,道:“小叔,你是不是因為這個事,所以才這麼認真?”
戚修遠不吭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他手一撐,從地上跳起來,拍拍屁股:“小叔,你明明知道遲青和顧瀾的人品怎麼樣,萬一是陷阱呢?”
“我已經把我唯一能輸的都輸掉了,還有什麼呢?”他輕聲的說:“成琅,我沒什麼不能失去的了,所以,我想賭一把。”
他定定地看著戚成琅,深邃的眸子裡不像昨夜,裡面有光,一種期望。
戚成琅終是妥協:“好,我去。”
心中默想:希望她不再欺騙。
戚成琅和遲青是在一家咖啡店見面的,戚修遠早到一步,在他們的背面坐著,耳朵裡是他和戚成琅溝通的微型耳機。
與此同時,俞思藍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所以起的就早,恰巧趕上跟顧瀾一起吃早飯。
顧瀾面對她時永遠是一張笑臉,這讓她懷疑這笑容是不是畫上去的,太僵硬,太假。
食不知味的吃完飯,俞思藍想要出去跟著園丁一起去修剪花草,卻被顧瀾給叫住了。
“念念,別出去了,昨天晚上下了初雪,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