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腦震盪引發的短暫性失憶。”這是俞思藍第四次說這句話了,她的語調一次比一次冷漠。
戚修遠已經醒了,上半身端正的坐在床上,因為傷口的原因,頭髮被剪短了許多,還纏著繃帶,影響了本來俊美的外觀,多了些憂鬱的氣質。
任憑病房裡來了誰,幾個人,都不會引起他的注意,戚修遠只專心看著手裡的書。
現在來探望的是阿安和袁特助,自戚修遠醒過來之後,祝玉立馬把訊息放了出去,想借此堵住那些股東們的嘴,可沒有料到,戚修遠竟然失憶了。
關於他自己的任何事任何人都忘記的一乾二淨。
阿安不信邪,執著的叫著老闆:“你真的不認識我啦?”
戚修遠看他的眼神淡淡的,面無表情的盯著他,連搖頭都不屑於,看了一下便低著頭,翻了下書頁。
俞思藍無奈的笑笑,那笑容說不上的苦澀:“已經很好了,起碼醒過來了。”
他們現在在戚修遠眼裡都是陌生人,戚修遠看他們的眼神裡不僅夾雜著陌生,竟然還有一絲厭惡。
戚修遠無非是自負高傲的,他沒了記憶,沒了把一切事物握在手心裡的感覺,而面前的這些人卻什麼都知道,這讓他很不舒服。
“俞小姐,辛苦你了。”袁特助坐到椅子上,因為背部的傷口原因,他不會長久站立,也不能出汗。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袁特助問道,現在戚修遠這樣沒有任何幫助。
俞思藍像是被問到什麼特別煩躁的問題:“哎呀,再說吧,一步一步來。”
“要喝水嗎?”俞思藍輕聲問了句,眼神看向戚修遠。
回應她的是沉默,戚修遠不理睬她。
阿安神色不自在,似乎沒想到老闆會這麼不給俞思藍面子,就連袁特助看向俞思藍的目光中也夾雜了同情。
“呵呵,任誰醒來看見自己莫名多了一個妻子,都會不習慣吧,能理解。”俞思藍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把水杯放在離戚修遠比較近的地方後,
她起身往門口走去:“你們在這跟他說說話吧,我出去透口氣。”
阿安把目光轉向冷淡的戚修遠,嚥了咽口水:“這…說什麼啊?”
袁特助在心底嘆著氣,看向戚修遠手中的書,就這個話題聊了一會兒。
俞思藍走出病房,趴在外面的欄杆上,暖風和煦,空氣清新,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在此刻被風拂去。
她長舒一口氣,似乎是想把心中鬱結吐出個乾乾淨淨。
“俞小姐。”袁特助不知何時也走出來了,想到整間病房只剩下阿安和戚修遠,俞思藍有點不放心,阿安不會說話,她還是先回去比較好。
腳步微動,袁特助也趴在欄杆上,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嘴角一抽,筆直的站好了。
“俞小姐,不用擔心,阿安有分寸。”袁特助說道:“現在要擔心的,不是戚總,應該是戚氏。”
“戚總失憶的訊息雖然已經儘快封鎖了,可是紙包不住火,總會被有心人知道的。”袁特助手指輕點:“現在,戚氏的股東想要召開股東大會…”
“無非就是想搶著做臨時總裁,你覺得有合適的人選嗎?”
袁特助說的話不無道理,現在戚修遠雖然醒來,卻誰也不搭理,病情還需要靜養,也沒有辦法去戚氏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