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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不喜歡這種左右為難的選擇,覺得這是一種變相的在逼自己,感覺就像是一種打著善意或是正義旗號的威脅。但現在沒辦法,為了許藍仙最終李白還是妥協了,放棄了回亭子打招呼,轉身追向了已經走出不遠的劉霜。
許藍仙這方和孟浩然商量之後,眼見李白還不來,就起身告辭回屋了。此間尚早,羿陽初新露水剛消,一想自己明日就要離開峨眉山,許藍仙便打算去幫魚二找些新鮮的竹筍來。
可是剛起身要走的時候,高仲武抱著魚二來了,說魚二的竹筍已經吃完,想叫上李白一起去挖竹筍。許藍仙說李白不在,高仲武又見許藍仙正準備去挖竹筍,於是就主動搶過揹簍,說:“這等小事就不麻煩許姑娘你了,交給在下吧!你放心,我一定挖那最好最好的竹筍給這小傢伙吃,保準把它給養得胖胖的!”
高仲武已經沉迷於食鐵獸無法自拔,許藍仙知道自己要是不讓他去,反而還會讓他不高興。於是乎的,就答應了高仲武讓他去,然後自己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另外一方,劉霜揹著個揹簍,帶著李白已經有說有笑來到了後山。剛進竹林,劉霜就拿出一把小鋤頭遞給李白,說:“給,我找,你挖!”
李白撇撇嘴無奈的同意了,然後劉霜就高高興興往前走了走,不時之後就招呼李白,說:“這呢這呢,這有一株大的,快快快,來挖它,挖它!”
“哪呢?”李白走上前,還真見到一株大的。說了句:“讓開吧,我來把它挖起來!”緊接著就擼了擼袖子,蹲下身開挖。
劉霜則在一旁無話找話,故意嘟囔說:“你小心點,別把它給挖壞了……”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李白無奈的,被迫的回答著‘知道,知道,知道’這些詞語,心裡很是不願意。劉霜很快就看出了李白的不願意,於是就岔開話題,找了個李白感興趣的說:“李公子,你作詩作賦如此厲害,那你能不能也為我作一首?現在就作,怎麼樣?”
李白擦了擦濺在額頭上的泥土,然後一邊繼續挖著竹筍,一邊說:“霜兒姑娘,作詩作賦哪有你說的這麼容易?這得……這得天時地利人和才能作出好詩好賦。”
“可現在不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麼?”劉霜望著賣力挖竹筍的李白,說:“李公子你就委屈委屈,作一首詩給我吧,這樣以後你不在的時候,我不就可以吟詩思你了麼?”
“霜兒姑娘,真不是我不想為你作詩作賦,而是……而是我此間真的毫無詩興。”李白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他的詩興都全部被眼前那該死的竹筍奪走了,李白發現挖竹筍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劉霜並不理解李白,還‘哼’的一扭頭,故作生氣的說:“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為我作詩,那日你剛和我師傅打完架,轉頭就幫高仲武作了一首,怎麼今日到了我時,你就說自己沒有詩興了呢?”
“霜兒姑娘,這詩興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李白吃力的挖著竹筍,現在已經快完全挖出來了,說:“那日之所以能作詩一首給高兄,是因為在此之前好一陣裡我就開始醞釀,並非一時興起所作。”
“那你現在就開始醞釀吧!”劉霜:“說不定等我們挖完竹筍之後,你就有詩興了呢?不過我們可得說好了,你作給我的詩,必需要好,好到能名傳千古。”
“如果這樣的話,那一首名傳千古的詩就更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作的出來的了!”李白突然覺得有些疲憊,像肩膀上突然墜了兩個重物,說:“不過我答應霜兒姑娘你,總有一天我會為你作上一首好詩的。”
“哈哈哈,太好啦!”劉霜無比的高興,在原地蹦了蹦後又催促李白說:“那你快點挖,挖完我們就回去,然後我給你煲粥喝。實不相瞞,我煲粥可厲害了,每次煲完,我那些師姐師妹都搶著喝。”
“是麼?那我得好好嘗……嘶!”話未說完,突然的,李白驚嘶了一聲。看去,是那竹筍被不小心弄斷了,有一半死死撼在了土裡。同時,李白的手也被那頗是鋒利的鋤頭給劃傷了手,鮮血直流。
劉霜一看竹筍被弄斷了,臉上當即就不高興了,抱怨說:“方才不都讓你小心些了麼?你看,現在好了吧?竹筍都被你弄斷了!”
“霜兒姑娘,這,這確實是我不對,還請見諒!”李白沒有多想,忍著手上的疼痛,道了歉,然後說:“你且在這等著,我再去好生挖一株來。”
說著就要走,劉霜卻攔住了他,說:“算了算了,你看你,手都破了!來,我幫你清理下傷口!”
“區區小傷不足掛齒,還是等回去再弄吧!”李白這傷口確實不大,但是卻深,鮮血很快就染得他滿手都是,滴落在地上,將埋在土中的那半截竹筍,還有周遭草木泥石都染得殷紅。
劉霜見李白不肯,臉上又露出埋怨之色,非執意要幫,說:“你看你都留這麼多血了,能叫區區小傷口麼?快,快把手乖乖伸過來,不然我就不搭理你,生氣了!”
“唉!”李白無奈的一嘆,覺得自己的肩膀上比方才更重了,壓的都快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沒辦法,見劉霜執意如此,只好將手伸了過去。
緊接著劉霜就掏出一塊絲巾,開始幫李白擦拭傷口上的鮮血。待乾淨之後,又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來,說裡面是峨眉特製的金瘡藥,幫李白撒上,並好生包紮了好。
“迎了,就這樣子吧!”劉霜高興的笑了笑,說:“記住不要碰水就好,此後我每天幫你換一次藥,差不多過個四五天就好了,而且還不會留下疤痕,神奇吧?”
“確是神奇!”李白看著自己被包紮的手,還別說,這金瘡藥真是厲害的緊,方才傷口都還疼得緊,但現在卻一點也不疼了。
“這可是我師傅煉製的金瘡藥,很稀有的!”劉霜收起金瘡藥,然後又說:“走吧,我們再去前頭看看,哪裡有條小溪,我們去哪裡洗洗,你看你,身上都沾染了這麼多血。”
李白無言以對,但見自己身上確實沾染了許多血漬,所以也沒有拒絕。收拾收拾一番,就跟著劉霜往前頭去了,很快就來到小溪邊。
溪流不怎麼寬,水過膝蓋深。由於這是從竹林當中流出來的竹根水,加上此間羿陽剛出,所以稍是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