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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唰’一下子凝固起來,猶似在北方寒風大雪裡衝解小手那般。‘咻’地才出,‘咔’地就結成了冰,兩目對八目,誰都不說話。
僅半霎,李白思緒便是一片空白,神色五味雜全難形。望望吳指南和四鍋,又瞧瞧五鬼和六邪,最後,又轉過頭看看石床上那個衣裳半遮半掩,身段曼妙玲瓏,婀娜多姿,又傾城傾國傾天地,如花似玉似仙女,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凹凸有致誘惑非凡的貌美女子。剎,腦海中僅浮游著三個大字,人參果。
“唉!小師弟,我都說你誤會我們了!”吳指南先人一步,打破了這如尿柱般凝固的氣氛,上前拍了拍李白肩膀,順勢拿過李白手中日月劍,‘唴啷’歸於鞘內,又遞給李白,笑說:“三年前,你四師兄說要給你的大驚喜,就是這個。”
“這!這真是人參果?”李白看著吳指南,猛地搖了搖頭,道一句:“我不信!”
“小師弟,這真是人參果,確確鑿鑿,我敢拿你五師兄的腦袋做保證。”四鍋揮舞著他那小短手,說:“這麼些年間,我之所以叫你們貢獻陽氣,就是拿來滋養這人參果的。”
“不信!不信不信不信!”李白連連搖頭擺手,向後退出幾步,萬是難以言信。上一剎還是個如花似玉的貌美女子,可下一剎,居然就變成了個人參果,心裡覺得這落差太大。於是乎,看著眼前眾師兄,詫問道:“你們莫在騙我了,這!這女子怎麼可能會是個人參果?”
“小師弟!”五鬼:“但它真就是個人參果啊,不騙你!”
“對啊!”六邪皺皺眉:“它就是個人參果!”說著,從四鍋和五鬼中間‘咻’一下躥到李白近前,拉起他的手,說:“小師弟,你要還不信的話,那走,師兄我帶你去摸摸,手感可好啦,就跟真人一模一樣!”
“哼!六邪師兄你鬆開!”李白甩開六邪的手,轉過身避開視線不看那人生果,道:“男女授受不親,我才不幹這等褻瀆她人之事。”
“小師弟,我懂!”雙眼透徹純良的六邪,笑著說:“你打小讀的都是那些聖人之書,見識也好,閱歷也罷,還單純,師兄我可以理解。但俗話它說得好啊,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有女送上門來,不可拒乎。何況在你面前這女子她還不是人,是個果子,所以小師弟,你有甚樣好授受不親的啊?來,聽我的,摸一把試試。”
“不聽!”李白:“不聽不聽不聽!”
“小師弟!”五鬼:“它真是個果子。”
“五鬼師兄,請恕師弟直言,我還是不敢相信。”李白:“你們方才不還說要!咳咳!不還說要甚樣翻雲覆雨脫衣裳,老虎棒子雞麼?”
“小師弟,嘿嘿,你邪惡了!”吳指南話鋒一轉,指著石床上那貌美如花的女子,說:“它,真的就是個人參果,四鍋親手種的。方才我們幾個,是在討論著怎麼吃它,還有吃它哪裡為好。”
“就這麼。”李白:“簡單?”
“當然就這麼簡單啦!”六邪笑了笑,問:“不然你以為嘞?”
“我以為!”李白:“哼!沒以為!”
“嘿嘿嘿,小師弟你是有所不知吶!”四鍋笑了笑,說:“這人參果可是有著一番厲害來歷,當年你四師兄我為得到它,可花了不少大心思。”
“甚樣厲害來歷?”李白嘗試著將心中落差漸漸抹平,說:“你們可莫要騙我。”
“不騙,不騙。”四鍋搖搖晃晃步了幾步,拉著李白來到石床旁邊,指著那貌美如花的人參果,釋解道:“說那盤神開天闢地之前,世間並非冇人冇物,也並非真是虛無一片。盤神,亦非僅指一人,而是一族人。他們居住於崑崙,與世無爭,族中種有一棵聖樹,食一果可得長生。”
“這聖樹。”李白:“就是人參果樹?”
“非也!”五鬼搶了話頭,說:“這聖樹無名,但它開出來的花,卻是好生奇怪得緊。”
“有甚奇怪得緊?”李白:“說說。”
“這花!”五鬼道:“似是青蓮荷花又不太像,形若薔蘼山茶又過於牽強,難塑真容。最為可怕之處是,在這花蕊當中,竟然長著一隻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妖邪眼睛;栩栩生動,仿若在盯著人看。”
“嘶!”剎那間,李白倒吸一口涼氣,驚吐出四個字:“血眼妖花!”
“蒽?血眼妖花?”五鬼凝重眉頭:“小師弟,你,識得這聖樹?”
“師兄,先暫不說此事。”李白冷靜下來,道:“你再接著說說這聖樹和人參果。”
“哦!”五鬼沒多想,展開眉頭接著話言曰:“後來,盤神族裡不知出了甚事,聖樹被砍,崑崙被毀,族人死傷無數。也不知是因了甚樣緣故,有三枚聖果,竟從崑崙墮墜到了凡塵。一枚不知去處,有聞說在天山,但我找了許久也不得見;一枚則掉於崑崙山腳下,生根發芽長成一株葫蘆苗,後來這葫蘆苗被我搶到了手;至於這最後一枚聖果,則被一老神仙撿了去。”
“甚樣老神仙?”李白:“可厲害?”
“當然厲害!”四鍋又搶回話頭,說:“流落到凡塵的這三枚聖果,或許是因了聖樹被砍,崑崙被毀的緣故,故而並沒有甚樣大效用。這老神仙得到這聖果時,也只是把它以飾擺裝,當個賞物看看罷了。直到後來,他不知用了甚種妙術,竟將這聖果,給育栽成了一株通天神樹。”
“就是這。”李白:“人參果樹?”
“不錯,就是人參果樹。”五鬼再次搶過話頭,說:“這通天神樹結出來的果子,四肢俱全,五官兼備,像個三朝未滿的小孩。因了這,故得名呼,人參果;又稱,草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