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就說不通了,地仙之中的前五代,早就飛昇了,這麼大輩分的主兒,怎麼還能出現在人間?還能和凡人結怨?
越是道行深的,越珍惜羽毛,別說和凡人起衝突,就算是碰上點小冒犯,也就裝作看不見,免得惹出更多麻煩。
短暫的驚訝之後,我心中的火苗也隨之竄起。
真要這麼論,那條坑害我的惡蟒,也算是他們常家人!
之前一直沒機會報仇,今天碰上了,想必就是天意!
志安的語氣愈發嚴厲:「我不管你是誰,我給你面子,你得接著!」
常三奶非怒反笑,一聲聲的笑聲直穿耳膜:「小道士,你有什麼資格給我面子呢?又有什麼資格和我翻臉呢?」
我一看這架勢,趕緊拍拍志安手腕。
今天這仗肯定要打,就算志安想好好談,我都未必同意。
不過,打仗也是有技巧的,這麼貿然橫衝直撞,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我從在老頭耳邊,低聲道:「給我找點高度白酒。」
老頭愣了一下,趕緊轉身往屋裡跑。
我趁著這個時間從兜裡掏出煙火,貓著腰,一路小跑的湊上前,像個狗腿子似的半跪在地上。
我抬頭一看,心中已有了大概。
常三奶長了一張馬臉,淡眉,三角眼,薄嘴唇,看著就讓人心生不適。
不過我心裡卻樂開了花,我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主兒,沒想到是個扯虎皮做大旗的。
甭管是什麼東西修煉成仙,最後的長相一定是慈眉善目,最起碼第一眼看上去,絕對讓人舒服。
而眼前這位,明顯還沒修到時候,一眼就能看出是條蛇!
本來我就窩著一肚子火,現在看到這樣,更是心無忌憚。
我臉上堆著笑,把打火機點燃:「老仙家莫急,晚輩給您敬顆草卷,您消消火。」
常三奶斜眼瞥了我一眼:「你這後生還算有點規矩。」
說話間,她這一口嘬下去,煙已經變成了菸蒂。
這是菸捲麼?
不,這是試金石。
當她把菸捲接過去的瞬間,我就更加篤定了,她絕對是冒牌貨。
有句話說的好,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這話不是給人聽的,就是給這些已經得道的主兒。
但凡是個得道的主兒,必然原理迷瘴之物,菸酒這類的東西都是能迷人心智的玩意兒,絕對不會碰。
此時,老頭拎著一個塑膠桶跑了過來,不知是太緊張還是地滑,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手上的塑膠桶也被摔出個大洞,飛濺的酒水濺了常三奶一身。
「哎呦!」
老頭蜷縮在地上,捂著膝蓋不住哀嚎,我趕緊轉身想把他扶起來,老頭叫的更慘了。
「別動,別動,好像骨折了。」
還不等我開口,常三奶滕然而起,怒斥道:「你個瞎老頭子裝什麼裝!髒了我仙體,你該當何罪!」
我回頭看看她,不滿之意幾乎要順著嗓子眼冒出來,但想想還是先壓了下去。
冬天的地面凍的那叫一個結實,一到數九寒冬,骨科醫院就人滿為患,別說是老頭,年輕人摔一下,也容易摔出點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