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北派弟子學藝的必經之路,沒有那麼多心慈手軟,怎麼狠怎麼來。
就拿許墨這事兒來說,他越是排斥什麼,就得讓他接受什麼。
一來是為了練出真本事,二來,人一旦特別嫌棄或者喜歡某種東西,這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
到頭來,這些東西就會成為自己的羈絆。
我跟著師傅那面還不到十歲,正是饞嘴的年紀,逮住好吃的就不放下筷子。
因為這事,我可沒少挨藤條。
按我師傅手的,咱賣手藝的雖然命賤,但跟皇上也一個待遇。
甭管多好吃,多愛吃的東西,今天吃了,半個月之內就不能碰了。
同行是冤家,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這就是防著同行在背後使壞。
當我把這些事說給許墨的時候,他明顯有點不信。
「外面的世道哪有你說的那麼險惡,你就別嚇我了,師傅。」
那話怎麼說的,不可與夏蟲語冰。
我兀自點點頭,順便鼓鼓掌:「我得感謝你。」
「啊?感謝我什麼?」
「感謝你讓我下定決心,對你這個雛兒狠一點。」
此時,志安已經從後面追了上來:「怎麼還沒到啊?」
我抬頭看看,紅磚牆上掛著一張用木板寫的門牌號,再低頭看看手裡的紙。
「從這個衚衕進去就是。」
我們剛拐進衚衕裡,那老兩口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我三兩步迎上去,主動開口介紹道:「這是白雲宮大掌門,志安師傅。」
老頭略顯慌張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握手的時候把腰彎的更深了。
「掌門好!」
「快快快,屋裡請。」
他家院子不算小,但被牛棚至少佔據三分之二,以至於人走的路變得特別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