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我凝神想了想:「清微派出門的不就是馭鬼術麼?就一個人學?」
「正是。」
靜安緩緩點頭道:「此術非心如止水之人使用,否則必然會被怨氣纏身。」
這話越說越離譜,我瞅瞅地上的惠安:「他心如止水?」
對此,靜安也只是淡然一笑:「據我所知,他以前並不是這樣,而是學成了馭鬼術,才變得如此剛愎,任何人的話,在他面前都不起作用。」
他又特意補充道:「包括陳留宮的老掌門。」
難怪,我從陳留宮走之前,老掌門那一番語重心長明顯聽出對惠安的不滿。
原來是學都了獨家本事,才會變得如此。
道理雖然講得通,但我對靜安剛才的行為還是抱有警惕:「那你剛才這麼打他,不怕打死?」
「若是被馭鬼術纏身,唯一能讓其退散的,只有拷鬼棒擊後腦。」
靜安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這事在陳留宮不是秘密,掌門若是不信,儘管核實。」
我低頭又試了試惠安的鼻息,確定他還活著以後,才對靜安放鬆警惕。
「掌門不要生氣。」靜安依然十分平靜:「我這一天,並非研究找人捉鬼之事。」
「那你在這忙活了一天,這……」
靜安淡然一笑:「惠安想與我比試,這個念頭勢必會攪亂他心境,我是在未雨綢繆。」
他把目光看向惠安,嘆息道:「我猜他晚上會有麻煩,所以一直在旁邊等著。」
一時間,我被震驚的有點說不出話。
從某種角度上說,靜安和惠安這兄弟倆,在今晚是競爭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靜安想的不是如何勝利,而是在幫自己的對手。
單說這一部分胸懷,已經讓大多數人望塵莫及。
「我跟你道個歉。」我悠悠的嘆了口氣:「是我誤會了。」
靜安倒是很通情達理:「掌門言重。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不坐到你這個位置,誰也不能體會到你的苦衷。」
我兩手一抱拳,朝前一個拱手,什麼都沒說。
不是我想說,而是被愧疚佔據了心底。
靜安指著惠安,輕聲道:「咱們阻止的還算及時,明天給他喝點艾草水,應該就沒問題了。」
「那,先給他弄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