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到三樓,刺耳的哭聲在樓道里陣陣迴響,我抬頭順著樓梯扶手的縫隙往上看。
「他家在幾樓啊。」
「七樓。」
我只能默默嘆息一聲:又添新墳。
到了門口,幾個和曉宇年紀相仿的人站在門口迎來送往。
我衝著牆角的工整的黑布呶呶嘴:「拿兩個。」
「這、這不合規矩吧?」
「聽我的沒錯。」
通常來說,只有不出五服的親戚或者晚輩才帶孝布,我和夏敏的身份,確實沒必要。
不過,在眼下這個節骨眼,這塊孝布能把我們的關係拉進。
到了亡者面前,我倆齊刷刷的跪下磕頭,側面的女人帶著孩子磕頭回禮。
我這面剛站起來,那女人已經撲在夏敏身上。
饒是我在殯儀館見慣了這種場面,可陣陣哭嚎傳到我耳朵裡的時候,還是不免心驚。
幾分鐘之後,夏敏也跟著哭了起來。
而我和死者是純粹的陌生人,最多是覺得可憐,並無半分悲痛。
趁著這個機會,我開始仔細打量曉宇的屍體。
雖然我現在沒拿到什麼切實的證據,但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曉宇絕非是自殺這麼簡單。
曉宇現在已經換上了嶄新的灰西服,胸前也紮好了領帶,除了看起來面板白一點,倒是沒什麼特殊的。
只不過,脖子上的青紫色勒痕特別刺眼,明顯是沒處理過的。
我順著脖子往下一看,目光落在他手心上。
他手上,也有同樣的淤青。
雖然不像是脖子的勒痕那麼工整,但顏色基本一致。
我低頭想了半天,心中已有了答案。
轉頭,我到了門口,給夏敏發了條簡訊:問問她愛人,曉宇之前有自殺傾向嗎?
夏敏的回覆很快過來了:沒有。
等了一會兒,夏敏從屋裡走出來,低聲道:「現在還需要幹什麼?」
「換個地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