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這種剛入門的小道士,沒辦法想象我經歷過什麼,根不會相信我身上的東西。
夏蟲不可語冰,蟪蛄不知春秋。
我現在跟他說什麼,他都會覺得我在吹牛逼。
不如先糊弄糊弄吧。
小道士臉上又多了幾分憐憫:「你這人到死怎麼還掙扎呢??」
「廢話!豬捱了一刀都知道跑,你不如豬啊?」
半晌兒,他才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那我怎麼才能把血給你啊?」
「舌尖血,趕緊的!」
「我舌頭都咬爛了。」
他衝我伸出舌頭,含含糊糊說道:「這幾天天天咬舌頭,裡面全是膿水。」
嗬。
別人抓鬼費符,他抓鬼費舌頭。
我凝神想了想:「一會砍你的時候,你往前撲,避開脖子,讓刀砍在別的地方。」
「大哥!」
小道士咬牙看著我:「明明是砍頭,你非要給我變成凌遲?」
「鐺鐺鐺!」
又是三聲鑼響,張二屠已放下酒罈,朝著我走了過來。
顯然,這是要行刑了!
我也沒耐心了,直言道:「想活就信我!」
此時,臺上的紅布後面,傳來了一個極其威嚴的聲音。
「時辰到,開刀見紅!」
這做派特別像古代的清官大老爺,但也太不分黑白了吧?
要砍我,好歹給我個罪名啊!
我很堅定的看向小道士,心裡默默祈禱。
現在這個節骨眼,他可千萬別害怕。
一旦慫了,那就必死無疑了。
「開啊!刀!」
張二屠此時已經把刀舉過頭頂,小道士的褲子已經全溼了。
眼看著刀要落下,我立馬扯脖子大喊。
「跑啊!」
小道士像個泥鰍似的,猛然往前一竄,又重重趴在地上。
「簌!」
大刀劃過,正好落在他屁股上,一股鮮血呲了我滿身。
我就地一滾,讓血液蹭在我左臂上。
久違的脹痛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