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才發現,臉上的溼潤是一抹淡紅色的血跡。
我突然想起,剛才小白撲在我身上的時候,狠狠抱著我的臉。
我彎下腰,拽起小白的手,入眼的瞬間,我看見的是一條條血印子。
紀滄海也愣了:「你又跟人打架了?」
小白很用力的把手抽回去,倔強的咕噥道:「我沒有!」
紀滄海還要問,被我先一步打斷:「你仔細看看,那上面還有老繭,不是打架的傷。」
「說吧。」
我用下巴指了指小白:「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小白像個被審訊的犯人,眼珠子嘰裡咕嚕的轉,趁我倆不注意,他撒腿就要跑。
紀滄海的反應比他快太多了,伸手一扯,小白的外套立馬脫落。
在他外套之下,露出的是一套不太合身的迷彩服。
上面的灰塵還有他手上的傷,無疑在證明一件事。
「你去工地搬磚了?」
到了這地步,小白無奈的點點頭:「嗯,鋼筋工。」
一聽這話,我火蹭蹭往上竄,扭頭看著紀滄海。
「他這麼瘦,你讓他當鋼筋工?你咋想的?」
紀滄海也是急的直跳腳:「我不知道啊!」
「你倆別見面就吵。」
小白半低著頭,咕噥道:「他們誰都不知道。」
「端茶送水,一個月才兩千塊錢,在工地能賺五千多,肯定選錢多的啊。」
小白笑嘻嘻的抬起頭:「你不要歧視這個行業嘛,我們也很偉大的嘛。」
「我壓根就沒歧視誰!你現在身體還在發育,受不了重體力活!」
我平復了好一會兒,衝著紀滄海嘆口氣:「對不起啊,兄弟。」
「這樣吧,你們不要聲張,我這幾天給你們送點錢。」
紀滄海眉頭一皺:「你已經很難了,就別……」
「放心。」
我用手指向自己的太陽穴:「我有的是賺錢路子,你們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