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當然要謝謝你。」
張鎮海把身子欠開個縫隙,脫掉厚重的皮夾克:「我是初中畢業,張撼山小學沒念完,我前半輩子當地痞,他一直給人當陪練。」
他歪頭看了我一眼,笑道:「說的好聽是陪練,其實就是人肉沙包。」
「別看我有點錢,還有點小勢力,其實我才是社會的最底層。」
他把窗簾拉開,目光看向窗外:「都說環衛工人是底層,可他們給社會的貢獻,遠比我們這種人更大。」
「我之所以說謝謝你,是因為你給了我倆一條歸宿。」
我本以為他來著是要跟我興師問罪,再不濟也得陰陽怪氣一通。
萬萬沒想到,他這胸襟和身材一樣寬。
對此,我也只能一抱拳:「謝謝。」
「你們之前最大的擔心,現在已經葬身火海,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我猶豫片刻,又重重點點頭:「那個爆炸程度,沒人能活下來。」
「好。」
張鎮海把手遞在我面前:「事算是過去了,但咱這個朋友可得一直來往。」
「好!朋友!」
「這位兄弟……」
他把目光看向紀滄海:「怎麼稱呼?」
紀滄海忙不迭的伸出手:「茶館跑堂的。」
「跑堂的?」
張鎮海明顯不信,哈哈笑道:「職業保鏢吧?」
「我、我真是個跑堂的。」
我笑著給紀滄海使了個眼神:「自己人,沒關係。」
他這才鬆了口氣,把手在身上蹭了蹭,重新伸了出來:「二海,前泰拳手。」
趁著這個機會,我把小梅喊道身邊。
「這個是我徒弟,是個蠱醫,往後兄弟們有個頭疼腦熱儘管招呼。」
紀滄海很認真地拱手抱拳:「已經領教過了。」
「嗯?」
我不解地看著紀滄海:「你啥時候知道的?」
「剛才在籠子的時候。」
小梅接過話茬兒,略帶得意道:「當時鈴鐺響的時候,這大哥別的地方沒事兒,但腦袋上的青筋全都爆起來了。」